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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消停着呢!”
他搓着手,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
鼹鼠的独眼盯着他,龅牙在昏光下显得格外突出,带着一丝嘲讽,
“消停?呵,怕是耗子都让猫叼走了吧?
听说...北边有点不太平啊?”
刘三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左右瞄了瞄,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明显的紧张,
“鼹...鼹鼠爷,您消息真灵通...
是,是有点风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凑近鼹鼠耳边,用气声说道,
“昨儿个张都头喝多了点马尿,跟我透了几句...
说...说上头接到急报,北边靠近黑石口那边,好几个庄子...没了!”
小主,
“没了?”
鼹鼠的独眼眯了起来,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开山刀的刀柄,
“怎么没的?冻死的?饿死的?”
“不..不像!”
刘三儿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报信的说,庄子像是被狼群扫过!
房子烧了,粮一粒没剩,人也全没了!
不是冻死的样儿...
报信的说,雪地上...有不是咱们大夏马匹的蹄印子,
又深又大,还有拖拽尸体的痕迹,血都冻成了冰溜子!”
刘三儿咽了口唾沫,
“张都头骂骂咧咧,说什么北边的白毛鬼,冰原狼...听着怪瘆人的。”
“白毛鬼?冰原狼?”
鼹鼠咀嚼着这两个词,独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玄琅也默默的记下来,这称呼玄琅从前听说过,是北境之人的外号。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她显然听到了最后几句,直接开口说道,
“黑石口?离我们雪窝子那边不远!”
女子名叫柳红,是另一个据点雪窝子的代表人物。
柳红话音刚落,鼹鼠和周围几道目光立刻聚焦到她身上。
柳红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
“我们的人,前两天在南边乱葬岗那片废墟活动,也撞见邪乎事了。”
柳红环视一周,确保吸引了足够的注意,继续说道,
“本来想摸点干货,结果发现...那边有个以前还算结实的地窖,被人占了当窝。
可我们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全死了!”
“死了有啥稀奇?”
旁边一个裹着破皮袄的汉子嘟囔道。
“死法稀奇!”
柳红声音陡然拔高一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不是饿死的,也不是冻死的!是被砍死的!
喉咙,心口,干净利落!
尸体冻得梆硬,但能看出伤口很深,像是...被大斧头或者弯刀劈的!
而且...”
说到这柳红顿了顿,加重语气,
“有几个人脸上,被用烧红的铁还是啥玩意,烙了东西!
像个狼头!”
“狼头烙印?!”
刘三儿失声惊叫,脸都白了。
地窖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压抑的咳嗽声都停了。
昏黄的灯光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狼头烙印,这绝不是江陵府本地任何势力会干的事。
这印证了刘三儿口中冰原狼的说法。
鼹鼠的独眼寒光闪烁,龅牙紧咬,
“乱葬岗离南城门也就几里地了,这帮白毛鬼,爪子伸得够长啊。”
他猛地看向柳红,
“你们雪窝子最近小心点,这些人能在雪地里摸到乱葬岗,悄没声地干掉一窝人,绝不是普通的流寇!”
“鼹...鼹鼠爷,”
一个缩在角落,一直没吭声的老头颤巍巍地开口,他是这片的老住户,
“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早年间,百八十年前吧。
也闹过这大雪,那时候就有从北边来的蛮子...
叫什么图勒人还是啥的?
穿皮子,骑大狗,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