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的帐篷外,夕阳将三十个学生兵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大壮粗糙的大手挨个拍过每个人的肩膀,最后停在龙小五面前,眼眶竟有些发红。
炊事班的士兵目光灼热地看向他们,眼里溢出了浓浓的不舍。
是龙小五,让他们体会到了演习的真正战斗,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战场氛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热血激情。
让他们觉得自己除了能拿勺子,也依旧能扛起枪冲锋上阵!
这次演习,也会成为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次军旅经历。
“臭小子们,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了。”
张大壮声音沙哑,从身后拎出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都拿着,路上吃。”
周圆福接过包一打开,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立刻飘了出来,还有十几个用油纸包好的煮鸡蛋,摸上去还烫手。
“班长!” 周圆福鼻子一酸,“我们……”
“少给老子哭哭啼啼的!” 张大壮一瞪眼,却自己先抹了把脸。
“尤其是你,龙小五。” 他一把将少年拉到跟前,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你小子是块好料子,将来肯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
龙小五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感觉喉咙发紧。
演习的这一个星期,正是这个看似粗鲁的炊事班长,在他每次冒险行动前偷偷往他兜里塞压缩饼干。
在他深夜研究战术时留一盏灯,在他被质疑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班长,要不是您……”
“行了行了!” 张大壮突然一把将他搂进怀里,龙小五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油烟味和汗味。
“记住,以后走得多远,都别忘了咱们这帮炊事班的兄弟!”
龙小五重重点头。
李二虎在一旁已经哭成了泪人,圆脸上全是鼻涕眼泪。
“五哥!”
他扑上来抱住龙小五,“俺家、俺家养了三头大肥猪,你啥时候来,俺就让爹杀一头!”
“俺给你烤两个大前腿,老香了。”
龙小五胸口发烫,重重点头:“好!谢谢,二虎!”
“有时间,我一定会去!”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接他们的军车到了。
三十个学生兵齐刷刷站成一排,向炊事班的士兵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夕阳下,迷彩服上的油渍和面粉痕迹都变成了荣耀的勋章。
张大壮带着炊事班全体回礼,直到军车扬起的尘土遮住了视线,他们才慢慢地把手放下来。
“班长,咱们还能见到五哥吗?” 李二虎抽着鼻子问。
张大壮望着远去的车尾灯,轻声道:“有缘自会相见。”
……
导演部的大门外!
李建东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军靴踩得地面咚咚作响。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指挥部被端掉的耻辱画面,现在只想快点复盘完,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偏偏冤家路窄 ——
“哎哟!老李?” 周弘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调子拖得老长,活像逮着耗子的猫。
“怎么走得这么急啊?咋不跟老战友叙叙旧?”
李建东脚步一顿,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愣是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周弘毅哪肯放过他?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故意绕到他前面,背着手,笑眯眯地打量他。
“老李啊,这次演习…… 啧啧,真是可惜啊。”
李建东眼皮一跳,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冷得像刀子:“周弘毅,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
“哎,这怎么能叫阴阳怪气呢?” 周弘毅故作惊讶,一拍大腿。
“我这是真心实意地替你惋惜啊!你说你们利刃,那可是咱们军区的王牌,怎么这次……”
“哎,都怪我,是我的错,没有教育好我的兵,让他擅作主张执行斩首行动,这岂不是打您的脸吗。”
“你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他,区区一个学生兵,怎么能把堂堂蓝军最高指挥官,在 900 米开外给一枪崩了呢。”
李建东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周弘毅,你别太得意!这么多年演习,哪次不是我赢?你就赢了这一次,尾巴翘上天了是吧?”
周弘毅嘿嘿一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老李啊,不是我说你,输给一个学生兵,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憋屈。”
他摇摇头,一脸 “我懂你” 的表情,“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会到处说的……”
“你 ——!” 李建东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