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到了大姨家里,赵大鹅先让周春文洗洗脚,之后再给她涂点碘伏。

  “没到天黑,我洗脚干啥?”周春文不屑一顾的说道。

  “给你上点碘伏呗,你咋还事多了?”

  “没多大事,我刚刚虚惊呢……”周春文嘿嘿一笑,“本来也没扎多深,就擦破皮了。”

  周春文说着还把脚丫抬起来给赵大鹅看了看。

  赵大鹅皱眉捂鼻子:“嘶……大姐,我严重怀疑你昨晚没洗脚。”

  周春文脸色瞬间红温:“你胡说八道……你大姐没洗脚,和我周春文有什么关系……”

  赵大鹅:额……你这属于掩耳盗铃了……

  “来,自己上点碘伏就行了。”赵大鹅把棉花沾上了一些碘伏,递给了周春文,让她自己擦一擦。

  周春文倒是也挺听话的擦了擦,不过随后问道:“大鹅,你说这整这点紫酒,管事不?”

  周春文说的紫酒,就是碘伏。因为颜色有一些暗黑发紫,所以这边一般都叫紫酒。

  “管事呀,这就是消毒杀菌用的,比消炎药啥的管事多了。反正上了的话,你伤口不感染的话,就没啥事了。”

  周春文哼了一声,先去简单洗洗脚,之后又重新擦了擦伤口,随后就要穿上袜子。

  赵大鹅皱眉:“还是晾着点好,要不感染了。”

  “我不得干活呀,你大姨又犯病了。”周春文嘟囔着:“一天天的,烦死了。”

  “缠上点纱布,好点。”

  “好呗。”

  周春文又把纱布缠上了一些,随后穿上袜子,鞋子,出去烧火。

  外屋程锦溪还嘟囔着呢:“一天天的,一个个的,就指望我做饭。我不做饭,一家人都得饿死了。”

  周春文低着头,歪着嘴低声念叨着:“切,就做点饭,看把我妈给能的。现在一天吃她做饭,得从肋疤扇子下去。”

  (肋疤扇子这句话是方言,我这边经常说,但是具体意思其实有一些模糊,就是特定语气助词,形容一个人极度不舒服悲伤的情况下,吃饭难以下咽的意思。)

  程锦溪眉头一皱,听周春文在那边烧火边念叨啥,呵斥道:“春文,你嘴咋不闲着呢?说啥呢?”

  “啥也没说。”周春文撅着嘴说道。

  心里却极为不爽:完了,我妈这是更年期彻底提前了。

  赵大鹅也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大姨把霉头发自己身上。赵大鹅知道程锦溪指定不是因为太大的事,可能就是因为要过年了,手里没钱闹心,所以看谁都不顺眼。

  而且周天富这大冬天的虽然也继续收破烂,但是明显赚的不多。这又不是固定的收入,时有时无的,家里地少,全是山地,吃饭温饱问题没有,但是娶媳妇真金白银的问题,却很突出。

  而且不是说,周天富娶老婆就花一个彩礼钱。

  这年头,谁有儿子谁遭罪。

  娶媳妇家里的房子,特别是西屋,得装修吧。刮个大白,还得买几口衣柜什么的,还有现在时兴的梳妆台。

  最关键的,隐隐约约的三大件,其中一个可变成了电视机了。

  以前家里有个收音机,就是好的家庭了。现在收音机有点不太够用了,女方不少都开始要求婆家,得有电视机了。

  电视机在这个年代,电视机虽然不是特别贵,但是也要一千多块。衣柜自己做也要千八的。

  况且,儿子结婚之后,一切东西几乎都要置办两样了。什么锅碗瓢盆,什么吃穿住行,都要按着两家的标准来了。

  况且,儿媳妇刚过来,吃的伙食才是最关键的。俗话说,吃的喝的,才是最费钱的。

  没有儿媳妇的话,在家吃玉米面饼子,啃咸菜条子,也没什么事。但是有了儿媳妇,不说大鱼大肉,起码也要馒头米饭。这才是大头。

  所以程锦溪愁呀。

  等到来年开春,就得叫周育仁去外边找点活干了,赚点是点。

  程锦溪心里愁,嘴上就唠叨个不停。

  但是周春文也不敢顶嘴,唠叨就唠叨吧。家家日子,都有本难念的经哟。

  这边烧火烧水,那边赵大鹅去了东屋。看见周育仁像个啥事人都没有一样,在那边鼓弄电灯的灯头,似乎是出了点问题,电灯不亮了。

  赵大鹅看了看周育仁,问道:“大姨夫你脚丫都扎钉子了,你歇会啊。”

  “灯不亮了,我修修。要不晚上该摸黑吃饭了。”周育仁笑呵呵的说道。

  过了一会,周育仁把灯修好了,赵大鹅把碘伏递给他:“消消毒,钉子上万一有铁锈什么的,容易得破伤风。消消毒之后用手挤一挤,把里边的脏东西挤出来。”

  这倒不需要懂什么医疗知识,正常的人都知道,周育仁也就拿了碘伏,之后跑到另外一个屋子,用清水好好的洗洗脚。

  周育仁平时洗脚的频率不是很高,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庄稼汉,所以也就十天八天的,才会洗一次脚什么的。

  刚刚他也知道自己的脚不太干净,所以洗脚便也去了其他屋子洗了。

  洗完脚之后,周育仁上了碘伏,又在上边撒点青霉素的药面子,算是消菌杀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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