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让他出发去巡察,这就表示皇上急着等结果,准备给各州府施加压力了。
“你在想什么,莫非有什么不妥?”秦默见杨震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杨震抬头:“没什么不妥,京城开了个好头,我想各州府可能没什么顾忌,会主动上报田地的具体情况,所以说不定当王爷只巡察了一个州,皇上可能会下旨让你回来,要么再加一道圣旨,让王爷不止巡察,还要去核实地方官员上报内容是否属实,等殿试过后,说不定我有时间去找你。”
秦默目光躲闪了一下,突然问道:“老实说,这事是你开的头,你觉得父皇会怎么做?不会真要奖赏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吧!”
明显,秦默也知道具体情况,什么新开垦的良田,一多半都是假的。
“法不责众啊!”杨震叹了口气:“而且皇上圣旨都下了,再反悔岂不有损威严?所以赏还是要赏的,就看他们敢不敢接了。”
“没了?就不能透露一些?”秦默有些不满,又不敢问的太细,因为这不是私人问题,也不是忠心的问题,而是他和皇上暗中往来信息,真不能逼着他说出来。
杨震知道秦默在想什么,心中苦笑:“这么大的事情自是需要徐徐图之的,不是一个政令下去就能完美解决的,何况各州府的情况还没搞清楚,所以不要瞎猜了,即使我现在说出一些方法来,到时候说不定也派不上用场,因为这是一场战争,随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化。”
秦默仔细一想,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好吧!不问了,本王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杨震见秦默斗志昂扬,突然有点佩服他,他都没看明白局势,大前天更是被未婚妻所伤,明天就要离京,却依然能保持这样的积极状态,说实话,这很难得。
就在这时,前去打听消息的林泽回来了,“公子,现在的京城可热闹了,都在议论皇上圣明呢!”
自从杨震经常让他去打探消息,如今的林泽变得很机灵,尤其是眼神,没有之前那种懵懵懂懂,而是多了几分锐利和洞察。
连口才也变得不错,能把打探到的消息条理清晰说得很清楚。
开了一个头,他就把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听到这么步调统一的舆论,杨震觉得有点古怪,因为这像是有人有意引导的结果。
而能做到如此,也只有大部分世家联合,而且出了大力,才有这样的效果。
而根据秦默从朝堂上带来的消息,文武百官像无头苍蝇,都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就有些矛盾了,所以世家似乎有一个底层构思,无论皇上究竟要干什么,先把皇上塑造成圣明君主的形象,希望皇上投鼠忌器,不敢大开杀戒。
这确实是没办法中办法,试想,百姓都把皇上夸成盛世明君了,那么,皇上即使有些不甘,也要在天下百姓和文武百官面前保持一份仁德之心的形象。
杨震没想到局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比乱麻还乱,所以自己的处境有点不妙。
要是没给皇上一个满意的计划,让皇上吃了哑巴亏,恐怕皇上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估计还会被怀疑和世家同流合污,为世家谋福利。
杨震当然有办法,但是就怕皇上不采纳自己的建议,或者在自己的建议之上,又加点料,让计划变得不伦不类。
因为无法判断皇上要得到多少好处才满意,这才是最难的,要是觉得能得到三成皇上就会满意,但是皇上要的是七成呢?
三成有三成玩法,七成有七成的策略,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这事倒也还没那么紧迫,还要等搞清楚各州府的具体情况,皇上才会思考如何怎么处理。
此外,杨震在思考另一个看似普通,却有点棘手的问题。
京城的舆论似乎完全被世家把控,世家想让风往那一边吹就往那一边吹,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由此,也引申了另一个社会问题,百姓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太容易被舆论左右,所以容易被操纵。
因此一定要斩断百姓需要依附世家才能生存的利益链条。
硬刚肯定是不行的,需要采取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高明策略,在世家没反应过来之前,斩断其依附关系,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现已无力回天,就只能接受现实了。
之前,杨震就在想办法把宗族打散,如今觉得这两件事可以一起办。
想着想着,杨震突然发觉伟人的思想就不错,嘴角不由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林泽说的口干舌燥,突然问道:“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很多良田根本不是开垦出来的,而是本来就有的,皇上为什么不追究责任,反而还要奖赏呢?”
杨震笑道:“这个问题不要说是你,不少已经入朝为官多年的大官,也弄不明白,所以这不是你现在该思考的问题,下去吧!午后你去把孙助兴请来。”
“好吧!”林泽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午后,孙助兴如约而至,他看见杨震风平浪静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如今整个京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在热议多出这么多良田的事,不少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这么清闲。”
杨震笑道:“京城平静的太久,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大事,一时激动而已,等过几天,马上就淡忘了。”
孙助兴觉得这次不一样,不是几天就能平息的,不过也不想反驳他,转而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杨震示意孙助兴坐下,然后亲自泡茶,等茶泡好之后,认真的道:“你这次跟随四殿下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