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没柴烧啊!”
尔朱兆惨然一笑:“尔朱家已败,我岂能独活?”
说完,解下腰带,挂在树上,自缢而亡。
不久,高欢率军赶到。
部将慕容绍宗收拾残部,向高欢投降。
高欢不仅厚待慕容绍宗,还命人妥善安葬了尔朱兆的尸首。
战后,并州彻底平定,尔朱氏的势力被彻底铲除。
然而,高欢却带回了尔朱荣的两个儿子——尔朱文畅和尔朱文略,不仅没有加害,反而给予优厚待遇。
旁人见了,私下议论纷纷:“高欢对尔朱家倒是仁义,莫非是念及旧情?”
有人冷笑道:“什么旧情?
不过是看在大小尔朱氏的面子上,做做样子罢了。”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如今尔朱家已倒,高欢何必赶尽杀绝?
留下这两个无用之人,反倒显得他宽宏大量。”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高欢的心思,谁又猜不透呢?
无非是顾着大小尔朱氏的情面,所以才格外“周全”罢了。
高欢平定叛乱后,立即上书朝廷报捷。
魏主自然大加赞赏,可高欢却反过来上表,请求辞去“天柱大将军”的名号。
魏主修看完奏表,见欢言辞恳切,执意要辞去这个称号,心里便明白了——高欢这是在借鉴尔朱氏的教训,不愿重蹈覆辙。
于是,他顺水推舟,下诏同意了。
此时,被废的魏主恭仍被幽禁在崇训寺,而朗则从河阳入京,受封为安定王。
可新主修容不下他们,先是密谋除掉恭,接着又盯上了朗。
恭在寺中无所事事,某日提笔写下一首诗:“朱门久可患,紫极非情翫,颠覆立可待,一年一易换,时运正如此,唯有修真观!”
这诗传出去后,更加触怒了魏主修。
他冷笑道:“一个废帝,还敢发牢骚?”
身旁的心腹低声道:“陛下,此人留着终究是祸患。”
小主,
修冷冷点头:“那就送他一程吧。”
没过多久,恭被带到门下外省。
使者面无表情地递上一杯毒酒:“请吧。”
恭惨然一笑:“果然如此。”
他仰头一饮而尽,时年三十五岁。
事后,魏主修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以特殊礼仪安葬了他。
一个多月后,安定王元朗也被下毒害死,死时才二十岁
“又死了一个……”
宫人们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
“嘘!别乱说,小心掉脑袋!”
年长的宫女瞪了一眼,众人立刻噤声。
没过多久,东海王元晔、汝南王元悦也接连被害。
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陛下这是要把宗室赶尽杀绝啊!”
一位老臣摇头叹息。
“杀来杀去,能杀出太平吗?”
另一位大臣苦笑,“真正的祸患,不在这些手无寸铁的宗室,而在那些手握重兵的藩镇啊!”
可惜,魏主元修听不进去。
他以为除掉同宗兄弟,就能坐稳皇位。
殊不知,杀戮只会让局势更加动荡。
史书上,元恭被称为“前废帝”,元朗则是“后废帝”。
至于元晔,虽是尔朱氏拥立,但只做了三个月皇帝,连帝纪都没资格进。
后来,西魏与高欢决裂,连元朗的帝号也被废除。
只有元恭被追谥为“节闵帝”。
所以后人在整理北魏世系时,只列了前废帝元恭,后废帝元朗的名字,早已被人遗忘。
“史笔如刀啊!”一位学者翻着史册,感慨道,“短短几行字,就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荣辱。”
“可不是?”他的同僚点头,“帝王将相,终究逃不过史家的评判。”
世事如棋,输赢难料。权力之争,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且说魏主修已经即位,朝局渐渐稳定。
那些在外避祸的宗室诸王,也陆续回京,入宫拜见新君。
这一日,殿上文武分列,魏主修高坐龙椅,神色沉稳。
淮阳王元欣和赵郡王元谌并肩上前,恭敬行礼。
“臣等拜见陛下!”
二人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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