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佛学传承。
那梁主萧衍可真是个奇人。
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偏要拜一个叫慧约的和尚为师,还亲自受了戒。
这还不算完,他竟下令太子、王公大臣们都得跟着拜师受戒。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成了佛门弟子,足足有五万之众。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
老臣周舍曾这样劝谏,“治国理政才是根本啊!”
萧衍却捻着佛珠说:“爱卿有所不知,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才是正道。”
可说来可笑,这些人里真正懂佛法的没几个。
他们整日里要么高谈阔论佛经,要么闭目打坐装样子。
堂堂一国之君,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不批,却整日里敲木鱼、念经文,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朝中贤相周舍、徐勉相继去世后,朝政更是每况愈下。
侍中朱异和尚书令何敬容把持朝政。何敬容还算老实,那朱异却是个十足的奸臣。
“朱大人,这批赈灾银两......”
有官员请示道。
朱异眼皮都不抬:“先放我府上,待我慢慢清点。”
这一“清点”就是三个月。
朱异当官三十年,贪得无厌。
他家的宅院比皇宫还奢华,吃的是山珍海味,玩的是奇珍异宝。
可笑的是,这个天天念佛的人却吝啬得很。
他家厨房里的美味佳肴吃不完,宁可放坏也不肯施舍穷人,每月都要扔掉十几车。
更荒唐的是,梁主对朱异言听计从。
“陛下,这批官员......”
朱异话还没说完,萧衍就摆摆手:“爱卿看着办吧。”
就这样,朝廷赏罚不明,法度废弛。
而最要命的是,皇帝带头信佛,下面的官员们有样学样。
他们整天谈论佛法,却没人愿意习武练兵。
“练什么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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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员对同僚说,“不如来讨论《金刚经》的奥义。”
“说得对,”
另一个借口道,“打打杀杀多不好,还是参禅打坐来得清净。”
就这样,整个朝廷都沉浸在虚无缥缈的佛学空谈中。
武将们也不练兵了,文官们更不理政了。
丹阳处士陶弘景,少年时就爱读书,尤其痴迷养生之道。
齐高帝萧道成曾召他入宫,做诸王的侍读。
他虽然应命去了京城,却谢绝一切交际,对朝堂之事漠不关心。
没过多久,他就上表辞官,归隐茅山,一心修道。
梁武帝萧衍早年就和他相识,登基后仍与他书信往来,每逢国家大事,必写信请教。
有一次,梁武帝劝他出山辅政:“先生高才,何不助朕治理天下?”
陶弘景只是淡淡一笑:“山野之人,只愿修身养性,朝廷之事,非我所长。”
他虽然偶尔提些建议,但始终不肯出仕,因此被人称为“山中宰相”。
梁武帝每次收到他的回信,都会焚香净手,恭敬拜读,仿佛面对一位世外高人。
太子萧纲还没被立为储君时,曾镇守南徐州,久闻陶弘景大名,特意请他到府中深谈。
两人在后堂论道数日,太子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去。
陶弘景八十岁时,仍修炼辟谷导引之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
又过了五年,他预感大限将至,临终前口占一诗:“夷甫任散诞,平叔善论空。
岂悟昭阳殿,遂作单于宫!”
夷甫是晋朝王衍,平叔是何晏,这两人清谈误国,最终招致外族入侵。
当时的人都说,这首诗是在讽刺梁朝君臣沉迷空谈,预言侯景之乱。
可惜朝廷无人醒悟,最终酿成大祸。
梁武帝得知陶弘景去世,追赠他为中散大夫,谥号“贞白先生”。
大同八年,安城郡的刘敬躬闹出了一场大乱子。
这人原本是个普通百姓,却不知怎么学会了妖言惑众的本事。
他煽动百姓,把郡吏萧说赶跑,自己占了安城郡,公然造反。
“萧说那狗官,欺压百姓多年!
如今咱们自己当家!”
刘敬躬站在城头,振臂高呼。
底下的百姓听了,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