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贵原是岳阳王萧詧的心腹,奉命带兵勤王,却因各路军队拖延不前,一直按兵不动。
此刻他摸着下巴沉吟:“湘东王真能保我富贵?”
“千真万确。”
正当刘方贵准备起兵时,突然收到萧詧的紧急调令。
他脸色骤变:“莫非事情败露了?”
亲信劝道:“将军不如先据守樊城,观望形势。”
刘方贵一咬牙,当即关闭城门,竖起反旗。
萧詧闻讯大怒,亲率大军讨伐。
两军在城下交锋,刘方贵终究不敌,被乱刀砍死在阵前。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这场背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此时萧绎尚不知樊城变故,正对亲信杜缵面授机宜:“你带着厚礼去雍州,务必说服刺史支持我军。”
杜缵拱手:“属下明白。”
当他行至大堤时,才听闻刘方贵兵败身亡的消息。
随从惊慌道:“大人,我们还要去雍州吗?”
杜缵望着手中诏书,苦笑道:“现在折返更惹嫌疑,只能硬着头皮走一趟了。”
乱世中人,往往身不由己。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马蹄声渐远,扬起一路尘土。
这场兄弟相残的戏码,才刚刚拉开序幕。
萧詧听说侯景已经攻入都城,朝廷乱成一团,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他心想:“这时候谁还愿意交权?”
于是,他暂时安排杜缵住在城西的白马寺,又派手下杜岸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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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岸找到杜缵,压低声音说:“岳阳王那边情况不妙,恐怕容不下您。
不如先去西山避避风头?”
杜缵信以为真,立刻答应,还和杜岸结盟,表示信任。
当天夜里,杜缵换上妇人衣服,钻进一辆青布马车,悄悄逃往西山。
可他哪知道,这根本是个圈套。
萧詧早就想除掉杜缵,正好借机动手。
他立刻命令杜岸带兵追击,没费多少力气,就把杜缵抓了回来。
杜缵吓得魂不附体,跪地求饶:“我……我愿意剃发出家,从此不问世事,只求活命!”
萧詧冷笑一声,敷衍道:“行啊,随你。”
可实际上,他根本不信杜缵会老实,转头就派兵日夜监视,生怕他再跑。
从此,萧詧和萧绎的仇越结越深,两人只顾着内斗,谁也不管国家大事。
侯景乐得看戏,趁机独揽大权,肆意妄为。
朝廷上下,一片混乱。没人敢拦侯景,他越发嚣张,任意横行。
梁武帝萧衍被侯景控制,心中懊恼至极。
他本是九五之尊,如今却成了傀儡,怎能不愤懑?
这天,侯景推荐宋子仙担任司空,武帝一听,眉头紧锁,冷冷道:“调和阴阳,须有真才实学,这种人怎能轻易任用?”
侯景碰了钉子,仍不死心,又提出让自己两个亲信担任禁军主帅。
武帝依旧不答应。
太子萧纲见父亲屡次拒绝侯景,心中不安,生怕惹祸上身,赶忙进宫劝谏。
他跪在武帝面前,含泪道:“父皇,侯景势大,若再激怒他,恐怕……”
武帝不等他说完,厉声打断:“谁让你来的?
若上天保佑大梁,终有翻身之日;
若天命已尽,哭哭啼啼又有何用!”
太子被训得哑口无言,只得惶恐退出。
侯景得知武帝不肯屈服,更加恼怒。
他索性不再遮掩,直接派手下将士佩刀骑马,在宫中肆意进出。
一次,武帝偶然看见几个陌生甲士在殿前晃荡,厉声喝问:“何人胆敢擅闯禁宫?”
直阁将军周石珍赔着笑脸,随口敷衍:“陛下勿惊,这是侯丞相的护卫。”
武帝一听,气得胡须直颤,怒道:“什么丞相!
不过是个乱臣贼子,侯景罢了!”
话虽硬气,却改变不了现实。
侯景得知武帝还敢骂他,心中更恨。
遂下令削减武帝的饮食,连日常所需也百般克扣。
武帝要杯热茶,侍从推三阻四;
想吃口鲜果,太监支支吾吾。
堂堂皇帝,竟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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