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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婿相见,相对无言。
“岳父大人,连累您了......”
陈宝应羞愧地说。
留异长叹一声:“时也命也,怪不得你。”
天色渐暗,追兵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山头。
陈军将领高声喊道:“陈宝应!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
陈宝应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家眷,又望了望四周如狼似虎的追兵,终于绝望地举起双手:“我们......投降。”
就这样,陈宝应一家老小,连同他的宗族、幕僚,一个都没跑掉,全部被五花大绑押往建康。
叛徒终究难逃一死,即便是他们的亲信党羽,也逃不过国法的制裁,最终都被押赴刑场,一并处决。
然而,唯独有一个人例外——虞寄。
他曾是叛臣的谋士,却因娶了皇帝的女儿,得以特赦。
这大概就是“娶对老婆,少走弯路”吧!
陈主蒨不仅赦免了他,还特意派大将昭达护送他入京。
虞寄一到都城,陈主立刻召见,语气温和地夸赞道:“管宁是汉末的隐士,尚且安然无恙,何况是你呢?”
虞寄连忙叩首谢恩。
没过多久,陈主亲自下诏,任命虞寄为衡阳王的掌书记。
这衡阳王本是武帝的嗣子陈昌的封号,但陈昌早已被侯安都设计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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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对此事讳莫如深,只对外宣称是“失足落水”,并追谥为“献王”。
由于陈昌无子,陈主便让自己的七皇子伯信过继给他,并封伯信为丹阳尹,允许他设立自己的属官。
这次特意派虞寄去辅佐伯信,不仅是因为他学识渊博、品行端正,更是因为陈主对七皇子寄予厚望。
虞寄奉诏入宫谢恩时,陈主语重心长地说道:“朕让你去做衡阳王的记室,不单是要你处理文书,更因七儿年纪尚小,需要你的教导。
你要做他的老师,可别觉得委屈啊!”
虞寄谦逊地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奉诏启程。
他这个人啊,向来淡泊名利,这次出仕也是迫于皇命难违。
刚到京城没多久,朝廷又升他做国子博士。
这天,虞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端着茶进来,关切地问道。
虞寄叹了口气:“朝廷又要升我的官,可我实在不想留在京城了。”
“老爷何不上表请辞?”
老管家建议道。
“正有此意。”
虞寄点点头,提笔写下辞呈。
陈主收到奏表,在御书房里对左右说:“虞寄此人,真是难得。
既然他想回乡,朕就成全他。”
于是下诏准许他回会稽,还特意加封为东扬州别驾。
谁知虞寄又以生病为由推辞。
这时,他的兄长虞荔刚刚去世,灵柩正要运回故乡。
陈主追赠虞荔为侍中,赐谥号“德”。
出殡那天,陈主亲自到城门外送行。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虞家兄弟,真是难得的好官啊!”
“可不是嘛,”一个老者捋着胡子说,“哥哥清廉正直,弟弟淡泊名利,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虞荔的儿子世基、世南当时还小,但已经显露出过人的才华。
虞寄回乡后,朝廷多次征召,他都婉言谢绝。
有一次,邻居王老汉来拜访,好奇地问:“虞大人,朝廷这么看重您,您为何不愿出仕呢?”
虞寄微笑道:“知足不辱啊。
我这一生,能平安终老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隐居乡里,但虞寄的声望反而越来越高。
每当有王爷出任地方官,都会奉皇命前来问候。
一个春日,虞寄去附近寺庙散步。
村民们听说后,纷纷带着孩子等在路边。
“快看,虞大人来了!”
一个妇人指着远处说。
孩子们立刻排成一排,恭恭敬敬地行礼。
虞寄连忙还礼:“诸位不必多礼。”
在乡里,虞寄的威望无人能及。
有次两户人家为地界争执不下,里正说:“不如请虞大人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