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胡太后刚死了情人和士开,转眼又觉得寂寞难耐。
这女人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哪肯就此收手?
她眼珠子一转,想出个绝妙主意——打着礼佛的幌子,三天两头往寺庙里跑。
这天,她又在佛像前装模作样地烧香。
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个叫昙献的和尚正跪在蒲团上念经。
这和尚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袈裟都裹不住一身腱子肉。
胡太后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大师佛法精深,不知可否为哀家讲解经义?”
胡太后捏着嗓子问道,手里的香灰簌簌往下掉。
昙献抬头一看,当即会意:“贫僧禅房备有上等香茶,娘娘若不嫌弃......”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禅房,门闩“咔嗒”一响。
没过半盏茶工夫,就听见里头木鱼都敲乱了节奏。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面面相觑,有个机灵的赶紧把其他香客都撵出了寺院。
自此胡太后就像着了魔,今天说要做水陆道场,明天说要给先帝诵经。
国库里的金银跟流水似的往庙里送,连高湛生前最爱的镶金胡床都搬进了禅房。
有次小皇帝来请安,正撞见母亲斜倚在胡床上喂和尚吃葡萄,惊得手里的奏折撒了一地。
“母后,这、这成何体统!”
小皇帝气得直哆嗦。
胡太后脸不红心不跳:“皇儿有所不知,大师正在为列祖列宗超度呢。”
说着往昙献怀里又靠了靠。
小皇帝甩袖就走,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胡太后索性把昙献召进宫里。
美其名曰“日夜诵经祈福”,实则在大殿后头辟了间佛堂。
夜里值更的宫女常说,那佛堂里念的不是“阿弥陀佛”,倒像在哼些不正经的调调。
昙献也是个会来事的,把自己徒弟都召进宫来,天天在佛堂里敲锣打鼓。
胡太后一高兴,封他当“昭玄统僧”。
有次小和尚们玩闹,竟冲着昙献喊“太上皇”,被掌嘴的太监听见了也不恼,反而插嘴道:“该叫太上僧才是!”
宫人们私下都在传,说那佛堂的蒲团磨破了七八个,木鱼槌都换了好几根。
这人群里头,偏有两个年轻和尚格外惹眼。
生得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活脱脱像两个姑娘。
胡太后见着这般人物,哪里肯放过?
今日召这个,明日唤那个,直把两人当作心头肉似地拴在身边。
可又怕被皇帝儿子撞见丑事,便想了个馊主意——叫他们扮作尼姑,涂脂抹粉,混在宫女堆里。
这天齐主高纬来给母亲请安,瞧见太后身边站着两个“女尼”。
起初倒没在意,后来发现这两人越打扮越精致。
那柳叶眉画得比真姑娘还弯,胭脂抹得比晚霞还艳,连走路都扭着水蛇腰。
“母后,这两个姑子倒是新鲜。”
高纬盯着其中一人发髻上晃动的珠钗,“儿臣宫里正缺这般伶俐人。”
胡太后手里佛珠“咔”地断了几颗,强笑道:“皇帝说笑了,不过是两个粗使的...”
当夜高纬就命人把二僧拖进偏殿。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照得满地僧袍碎片。
两个“尼姑”被七八个太监按在榻上,突然发出男人嗓门:“陛下!
使不得!”
高纬一把扯开那人衣带,当场愣住——这雪白肚皮下头,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气得他抄起烛台就砸:“好啊!
朕当是什么妙人,原来是母后的面首!”
次日刑场上,昙献和尚的血还没干透,那两个假尼姑就被捆上了木桩。
宦官邓长颙揣着袖筒直咂嘴:“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他们送北边当...”
话没说完就被皇帝瞪了回去。
这老太监赶紧带着一队小太监,推着胡太后的凤辇就往北宫跑。
朱漆宫门“哐当”一关,从此再没人见过这位风流太后。
陆令萱一看机会来了,心里直痒痒,盘算着要当太后。
这天夜里,她偷偷把祖珽叫来商量。
“国师您看,”陆令萱压低嗓子说,“我这把年纪了,想当个太后过过瘾,行不行?”
祖珽眼珠子一转,拍着大腿说:“怎么不行?
魏太武帝当年就认奶妈当太后呢!”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旧书,“您瞧,白纸黑字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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