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
你早晚......”
话音戛然而止,变成闷闷的棍棒声。
过了约莫半炷香,皇帝突然站起来:“快传太医!”
可哪还来得及?
太监哆嗦着来报:史将军咽气了。
杨素这会儿倒哭得情真意切:“老臣与史将军虽有龃龉,可......”
话没说完就被皇帝挥手打断。
“赏杨爱卿帛三千段。”
皇帝声音发虚,眼睛盯着殿外那滩暗红血迹。
元胄和杨约各得千段的旨意传下去时,杨素擦泪的袖口还沾着笑纹。
文林郎杨孝政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拱手道:“皇太子只是被小人误导,陛下应当多加教诲,而不该废黜啊!”
隋主一听,勃然大怒:“放肆!”
他拍案而起,“来人,给我打!”
左右侍卫立刻上前,将杨孝政按住。
板子重重落下,“啪!啪!”
每一下都打得他胸口生疼。
杨孝政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数十下打完,他已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臣......告退。”
他颤巍巍地行了一礼,踉跄着退出殿外。
隋主余怒未消,又喝道:“传东宫官属!”
不一会儿,太子洗马李纲等人战战兢兢地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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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主冷冷扫视众人:“太子失德,都是你们辅导无方!”
众官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殿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突然,李纲上前一步:“陛下!”
隋主眯起眼睛:“哦?
李爱卿有话要说?”
李纲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废立太子乃国之大事。
满朝文武都知道此事不可行,只是不敢进言罢了。
臣今日拼着一死,也要把话说清楚。”
"你继续说。"隋主阴沉着脸。
“太子本是个普通人,可塑性强。”
李纲目光坚定,“若能得良师教导,未必不能继承大统。
但陛下选用的唐令则、邹文腾之流,只会阿谀奉承,太子如何能学好?
这实在是......是陛下的过失,不该全怪在太子头上啊!”
说到激动处,李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陛下明鉴......”
隋主脸色渐渐变了,眼圈竟有些发红。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长叹一声:“李爱卿说得有理,可你只知其一啊。”
说着摇了摇头,“朕本让你辅佐太子,可勇儿不肯亲近贤臣,纵有良师又有何用?”
李纲闻言,立刻上前一步。
阳光透过殿门照在他绛紫色的官袍上,在地上投下一道笔直的影子。
“陛下,”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太子疏远微臣,全因令则、文腾这等小人作祟。
若陛下早日处置奸佞,另选贤才...”
“住口!”
隋主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满朝文武顿时屏住了呼吸,几个年迈的大臣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内侍总管王仁安急得直搓手,小声嘀咕:“这下可糟了,李大人也太...”
“王公公不必忧心。”
李纲却神色如常,整了整衣冠,朝隋主深深一揖:“自古废立太子之事,往往酿成大祸。
臣恳请陛下三思。”
说罢缓缓退出大殿,步履稳健如常。
殿外秋风瑟瑟,吹得李纲的袍角翻飞。
一个小太监追出来,颤声道:“李大人,您方才...”
“无妨。”
李纲望着远处飘落的黄叶,“为臣子的,该说的话总要说完。”
次日清晨,诏书传出。
废太子杨勇被移往内史省看管,每日按五品官例供给饮食。
更令人惊讶的是,李纲非但未受责罚,反被擢升为尚书右丞。
散朝时,几位大臣围着李纲啧啧称奇。
御史大夫裴矩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李兄真乃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