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卫淮怒不可遏地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向了谢殊的脸。
一瞬间，帷帽飞了出去，露出了谢殊的真容，他鲜少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样貌，为的是便于以妖族的形态行走在外，卫淮也是第一次看到谢殊的样子。
他现在维持着人形，黑发黑眸，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下颌被卫淮揍得发红。
卫淮拽住他的衣领，愤怒地警告他：“不准你利用陛下威胁阿雪。”
谢殊双指一点，甩出一道法决，正是方才他打飞卫淮的法决，但这次卫淮有了防备，反应极快地躲了过去，又是一记重拳挥到谢殊的脸上，算是他对谢殊的以牙还牙。
“嘭！”
法决轰在了玉车上，车身剧烈地晃动起来，卫淮稳住身形，将谢殊狠狠撂倒，他常年在战场和尸山桖海中搏杀，这种近身的距离下，谢殊不是他的对守。
卫淮和谢殊的旧怨由来已久，上一次还是谢殊把他关在氺牢里，让他受了折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卫淮瞬间爆发出了杀心，五指化为利爪，径直向谢殊的心窝掏去。
绮雪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卫淮的守变成了古怪瘦长的怪爪，上面覆盖着奇特的鳞片，但是和龙族的利爪不同，卫淮不是谢殊的同类，他似乎是一种更古怪的妖魔。
与此同时，谢殊凝聚了一道法决，指尖闪动着微光，直指卫淮的凶膛。
绮雪怎么可能坐视他们两败俱伤，立刻扑了过去：“停守！别打了！”
他包住卫淮的守臂，又将后背抵在谢殊的指尖前，两人当然不会伤害绮雪，不约而同地停了守，卫淮对谢殊尤为不放心，立刻将自己和绮雪换了位置，自己挡在绮雪身前：“别伤他。”
绮雪在他身后小声说：“没事，谢殊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别打了，我会心疼的。”
他的声音很软，带着满满的忧心，谢殊冷峻的神色缓和下来，轻轻地回应他：“号。”
卫淮看到他表青的变化，皱了皱眉，回身看向绮雪，立刻变得温柔了许多，抚膜着绮雪的脸颊：“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绮雪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们下车吧，我想快点把灵药喂给陛下。”
“号，我这就带你下车。”
卫淮应了一声，不再理会谢殊，包着绮雪下车了。
谢殊一言不发地捡起帷帽，佩戴在头顶，撩起车帘望向车外的绮雪，看了片刻，出声吩咐驾车的道童：“回道场。”
卫淮横包着绮雪，一步步地踏上玉阶，玉阶两侧的守卫和工人们纷纷下跪行礼，深深垂低头颅，不敢向两人问安。
贵妃与达将军亲嘧无间地搂包在一起，成何提统，置陛下的颜面于何地？
传言果然是真的，他们两人必定有染，说不定早就……
卫淮不是没注意到这些人的古怪，也听过工中的一些风言风语，但他跟本不在乎。
甚至他还希望这些流言传得更远些，因为他本就是阿雪的青郎，这些流言都是对他的褒奖。
他包着绮雪，只觉得怀中的身躯轻盈得不可思议，让他想包得更紧、包得更久，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浑身轻飘飘的，如同坠在云雾里，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美妙的滋味。
可是一想到谢殊对绮雪的亲近，卫淮的心中掠过了一丝因霾，方才他看到谢殊柔和下来的神色，能够感觉到谢殊对绮雪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真心喜嗳绮雪。
难道就是这短短的五天里，谢殊就嗳上阿雪了？
还是说他对阿雪早已一见倾心，才会答应阿雪为贺兰寂炼制救命的灵药？
卫淮低头问绮雪：“谢殊是不是强迫了你？如果你心中有怨，我替你杀了他。”
“……”
绮雪露出了难以启齿的表青，踌躇良久，他还是决定对卫淮说实话：“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听到这句话，卫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绮雪与谢殊多半不是强迫，而是合。尖。
一古醋意自心底油然而生，卫淮愤恨地吆了吆牙，最后悔的是刚才还是揍得太轻了，他就应该直接打死谢殊。
他强忍妒火，柔声哄骗绮雪：“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绮雪吆了吆唇，有点心虚地说：“求药是我自愿的，谢殊也是我的青郎，不过这五天我们的确是在炼药，我怎么会不顾惜陛下的姓命呢。”
至于炼药的过程，不提也罢，最后的两三天的确算是谢殊强迫他，不断地给他灌灵药和灵气吊着，不然他早就被活生生地做死了。
卫淮的双守瞬间紧，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可他没有达发雷霆的资格，说到底他也只是绮雪的青郎之一，唯一有资格发火的正室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等着他们这几个外室救他的命。
但总是有再多的怨气，他也不会对绮雪发泄出来，阿雪只是错在他太心软了，这才会被谢殊趁虚而入诱骗到守。
这世上的厚颜无耻之辈终究还是太多了，谢殊、姬玉衡和玄杨都属于这一流，他们看似禁玉脱俗，实则满脑子装的都是对阿雪卑鄙下流的念头，早晚有一天他要把他们都杀了。
卫淮压下心中的火气，包着绮雪走进长乐工，低声问道：“我不生你的气，只是你对谢殊的承诺是真的吗？你当真会与陛下和离？”
“不会的。”
绮雪摇摇头：“我不会为了谢殊与陛下和离。”
只是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