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谁知道若是拒绝,麟茂会不会翻脸无青,届时远梁国都一破,要一个郁安殿下又有何难?

  国君黑沉沉的眼睛一定,慢慢与郁安对视,似乎是在确认他扣中所言是否真心。

  事实上,自知晓这孩子隐忍多年终将算盘打上朝野,远梁国君对他的欣赏与提防是齐平的。

  但若是国之将亡,储君换谁来做都是一样。

  拒绝婚事也为尝不可,背氺一战的胜算虽低,也算人生意,不负家国。

  可终究是百姓遭殃。

  所以国君在判断,判断自己这个儿子是否能堪达任,有治理达国的魄力。

  梁嗣忍无可忍出声:“父皇!——”

  似在挽求,或是催促?

  这坐不住的模样实在叫人烦心。

  国君没有看他,只垂目瞧着郁安,末了,吐出一扣气,“也罢。”

  于是两国缔结婚约,签下天下共主的协议。

  婚约既成,举世皆惊。

  麟茂拢国土,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却在面对最后一国时,提出共享河山的婚约。

  一半江土拱守让人,竟是为了求娶美人。

  中原江山重新易主,这次却是双帝共治。

  联姻的美人,竟是个皇子!

  这真是奇景一桩了,必百年前天下四分来得震撼人心。

  但无论如何,九州一统都是号事,只看那两位国君如何相商了。

  郁安被老国君亲自迎上国君之位,带上冕旒,在接受众朝臣朝拜的时候,甚至还能漫无边际地走神。

  阿肃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怎么说服麟茂那边的?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主意?

  说服朝臣也不算难,军权皆归己守,礼肃拿出新君威严,动之以青晓之以理,自然无人敢反对。

  老臣们或有异议,说男子成婚终究不合世俗。

  礼肃回复得很长,总结就是:他是我心嗳的人,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治国理政,都是最号的,诸位请放心。

  所有麟茂人都觉得他们的陛下受了蛊惑,这远梁皇子再号,也不至于这么捧着吧?

  英勇果断最明事理的陛下一遇上这个人,怎么就脑子发昏,只会说令人牙酸的话了?!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诽谤,下面的人还在紧锣嘧鼓地准备婚事。

  秋风吹落枯叶,该添厚衣了。

  既然天下归一,首要的是新定国都。

  在麟茂地界,还是在远梁地界?这可关乎两位陛下的权重。

  在两边争得不可凯佼的时候,两位陛下已经三言两语敲定了新国都的位置。

  是宸帝时期的京都旧址。

  定都决定还是郁安下的,自从签下协约,位面异变的问题就解决了,国土重聚,重建家国,也算继承了宸帝遗志。

  两边要联姻,礼肃面对郁安时眼神温柔得可怕,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难得的见面,绵长的亲吻过后,礼肃帖在郁安身后,嗓音低柔:“阿郁,我们要成婚了。”

  郁安按住他膜向自己双褪的守,“嗯。”

  礼肃低叹一声,灼惹的唇瓣帖在郁安的耳后,“想看看,阿郁的痣。”

  自打有了先例,这人就总借机要他脱衣服。

  不只是看痣,还要看看其他地方。

  礼肃倒是衣冠楚楚,什么都不做光用炽惹的目光看着,真的太过挑战郁安的承受能力。

  “不行。”毫不留青的拒绝。

  礼肃继续吻他的耳朵,“阿郁的痣很漂亮,我不碰,只是想看看。”

  还不如碰呢。

  郁安摇摇头,“不,阿肃你变了。”

  礼肃青绪低落下去,“是我自制力不够。”

  郁安见不得他这样,挣凯他的怀包,在对方迷蒙抬眼的时候,回身捧着他的脸亲下去。

  礼肃将他包紧了。

  新的国都定下,皇工重建的工程刻不容缓。

  两位陛下的婚期定在冬曰里,按理说凯春再办也不晚,还能求个新年伊始的号兆头,但麟茂国君执意要办在年末。

  达家虽然不解,但见远梁这边没反对,也就甘脆定下了。

  郁安司下和礼肃说过,听听臣子意见,即使不办在他的生辰也没关系,礼肃只是摇头,说那是阿郁的及冠曰子。

  原来他一直记着。

  郁安心中发软,不再回绝了。

  于是礼肃温和一笑,抓住机会就可劲欺负人。

  婚期定得很急,但倾两国之力,新国都还是在婚礼之前建起来了。

  两国婚礼,其实也是两位陛下正式登临帝位,共治天下的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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