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抿了抿唇,又一次看向院中空地。
孙家村虽然有穷有富,但宅田都差不多大,南山家比起其他人家要困难些,所以三间瓦房盖得相对较小,也因此院子要更大点,此刻灵晔所看的空地,便足足有两间屋子那么大。
“你看什么呢?”南山问得小心翼翼。
灵晔静默一瞬,回答:“你先前说,有几顶花轿来接?”
南山一愣:“五、五顶啊,怎么了?”
“没什么,”灵晔的视线短暂地扫过来,又很快落回空地上,“只是你说有五顶花轿,可我却只察觉到三股气息,其中一股还是父王。”
“难道另外两顶花轿的主人,比你还厉害?”南山紧张地瞄着四周。
灵晔不语,指尖酝起清泉般的灵力,将残留在院中的三股气息聚了起来,南山眼睁睁看着有什么东西在他指尖汇集,最后化作三颗颜色不一的水珠,其中一颗与灵晔的灵力色泽相近,泛着浅浅的蓝,另外两颗一颗银灰,另一颗则是血红的。
三颗水珠刹那碎裂消失,灵晔抬眸,清冷地看向半空:“东夷和青丘的气息。”
快要接近傍晚,天空浮现大片的火烧云,鲜红的色泽像极了一双红色瞳孔。
第24章
“……哪里的气息?”
耳边传来南山的声音,灵晔回神,一低头便对上了她担忧却不解的眼眸。
“没什么,别担心,”灵晔安慰道,“父王的气息无害,那两股却并非善类,长期残留会影响你爹娘的身体,我方才已经清除了,以后不会再有事。”
“会影响吗?”南山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跑进屋里。
灵晔又看一眼天空,思忖回冥界之后要好好查查,为何南山会跟东夷和青丘两个所有人眼中已经覆灭的族群扯上关系。
难道他们还有族人活着?若真如此,为何要盯上南山?还有万生鼎,昆仑老祖亲口说过,万生鼎消失后,曾有青丘的气息留下……偷走万生鼎的人,会不会是另外四段姻缘的主人之一?与这里残留的气息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陪南山回一趟家,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谜题,灵晔定了定心,抬脚走进堂屋。
“灵晔!”南山跳到他面前,“你太神了,阿娘刚才告诉我,她和阿爹这段时间总是生病。”
“以后不会了。”灵晔平静道。
南山笑了笑:“谢谢你呀,灵晔。”
她的道谢太真诚,灵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别开脸:“小事。”
“再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是冥界……”南山挽着刘金花的胳膊看了灵晔一眼,不太确定能不能说出他的身份。
灵晔倒是坦荡:“我是冥界少主灵晔,二位唤我名字即可。”
“冥、冥什么?”孙晋没听懂,刘金花也是一脸莫名。
“这件事说来话长,听我详细解释。”南山忙道。
刘金花虽然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婿很好奇,但更好奇南山这段时间的经历,于是简单跟灵晔客气几句后,便拉着南山说话去了。
孙晋也想跟闺女聊天,但把新女婿丢在一边实在不像话,几次犹豫后,还是给灵晔倒了碗热水。
“喝、喝水。”孙晋生疏地招待。
灵晔道了声谢,捧着碗喝了一口。
他今日一身绣了祥云的白衣,颜色虽然内敛,却难掩其矜贵,容貌也端正俊秀,周身气度更是非凡……以至于那只缺了口的破碗在他手上,好似皇帝拿起了锄头,简直是格格不入。
“……我再给你换个碗吧。”孙晋试图补救。
灵晔抬头:“不用。”
“换一个吧,这碗有点破。”孙晋坚持将碗拿走,然后转身出去了。
灵晔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孙晋回来,跟母亲进了里屋的南山更是没有回来的意思,他便安安静静的坐着。
南山过来时,就看到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模样。
“阿爹呢?”她问。
灵晔看到她来了,立刻打起精神:“换碗去了。”
“换碗?”南山没听太懂,但也没有追问,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阿娘想留我们用晚饭。”
“用饭?”灵晔一顿。
“……今天除夕嘛,年夜饭。”南山小小声,眼底的期待也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哀求,“我每年都要和他们一起过年的。”
灵晔很少看到她这样跟自己撒娇卖乖,一时间有些无措:“……好。”
“太好了!”南山欢呼一声,拉着他往厨房去了。
厨房是单独盖的一间房,比堂屋更小、更暗,墙上还熏得都是黑灰,刘金花刚把南山带回来的羊肉切好,就看到那位漂亮得像画儿一样的女婿进来了,吓得她赶紧摆手驱赶:“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别弄脏了衣裳。”
“没事的阿娘,他的衣裳弄不脏的。”南山说罢,故意从墙上擦了一指头灰,在刘金花的惊叫声中抹在灵晔身上,又炫耀一样朝他眨了眨眼睛。
灵晔觉得她有点无聊,但还是用灵力将衣裳清理了。
“哎呀呀,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刘金花凑近了看,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