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后知后觉才感受对方身上散发的阴沉黑暗的压迫感。
“没、我没事。”
你在突然变得低气压的氛围里不禁向后仰了一仰,避开彼此就快碰到一起的鼻尖。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了话,你冲面前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在非常生气的人眨巴几下眼睛,露出几分讨好的笑脸,认错态度良好。
“景酱……”
叫的第一声,对方没什么反应,依旧板着脸看你。
嘛。
你悄咪咪地用两人刚刚相握过的手勾起对方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将最后的尾音稍稍拉长:
“景酱啊~”
这一声就自然而然地软了下来,带上了曾经跟人撒娇时的久违调调,像踩在棉花上。你自己听着都起了身鸡皮疙瘩,但这不妨碍你使用得熟稔自如。
“别生气啦景酱,”你晃着他小指,用另只手比出个四举到太阳穴边,真诚地认错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真的没忘记,刚刚不就一下子便认出来了嘛?”
好在人家一直都吃你这套。
诸伏景光对你从来都有毫无底线的纵容和让步,只要撒个娇就能蒙混过关。
他又盯着你好一会儿,面上的表情便从冷峻转为了无奈,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往你额头上敲了敲,然后在你的身旁坐下。
你挪了挪屁股,主动挨上去。
你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待在黑夜的伪装色里,没有开灯。窗外清冷的月光与昏暗的路灯光线透过窗户玻璃和薄薄的纱帘,零星地散落进客厅,留下一地晦涩难懂却又亲密无间的暧昧。
“咦,景酱,你留胡子啦?”
你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渣。
硬硬的,还有点扎手。
你又去碰人家头发。
“头发也被留长了一点点呢。”
诸伏景光换了个姿势,向面朝你的方向侧身,眼神柔和又专注地看着你,放任你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
你伸指头戳了戳他脸颊。
“嗯,比以前糙了。”
“这里长了颗痘痘。”
“这里也有一颗,不过已经瘪下去。”
“这里好像是瘦了,我记得以前这块骨头没像这么明显突出……哎呀,要有鱼尾纹了呀景酱。”
你像发现到新大陆,惊奇地凑近到右边的蓝眼睛前,用指腹描摹上眼尾的地方。
“这里这里,已经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纹路了哦,另一边目前还没有——”
你的手被对方温柔地握住,拿了下来。
“好了枝和,看太认真了。”
“嘛,为了记得更清楚,以免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因为没及时认出来,又惹你生气。”你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景酱的力气也变大了,以前掰手腕我就很难掰过你们五个人,现在估计就更难赢你了。”
诸伏景光专心听你说话,笑了笑。
“有吗?”
你撇了撇嘴。
“当然有啊,刚刚真的感觉腰快被徒手折断了。”
“抱歉枝和。”
“我就说说,没有要怪你……”
你停顿下来,踌躇不决了片刻,才将后面的话小心问出口:
“景酱,你是不是……每天都很累呀?”累的话回来好吗?
可是后半段最想说的话一直挣扎于唇齿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比三年前试图劝说松田和萩原放手的话更加难以启齿。
诸伏景光沉默了两秒,才一派放松地告诉你:
“还好,不是每天都忙。”
你接着追问:
“那有遇到危险吗?”
这次他回答得很快。
“没有。”他说。
一副神态自若又仿若无事的模样,他的隐瞒如同把利刃扎进你血淋淋的心脏,面上表现出的平常与温和深深刺痛了你的眼。
“……”
这个白痴。
骗子。
傻瓜。
笨蛋。
胡说八道。
悲伤和难受淹没了你,你背在他看不见地方的手已经颤抖地紧握成拳,如此的痛恨自己怯懦无力,不能现在就当面大声地拆穿他在你面前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的谎言。
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轻而易举地对自己做出那种事?他压根就不知道当你亲眼看见那枪口被他亲手指向胸口时是有多么、多么的恐惧,多么多么的害怕!
一瞬间,那股一直被你压制心底、歇斯底里又撕心裂肺的冲动涌了上来,你想自私的、不顾一切的让他别回去了,别再回肮脏污秽的泥潭,别再靠近啄食腐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