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丈夫

  “老师?”

  边上的学生小心翼翼地喊刚才还光鲜亮丽,现在摔一跤在地上的贺兰斯。

  美术室的地实在算不得干净,即便每天有人打扫,颜料笔灰仍是洗不掉,再踩来踩去,贺兰斯这一身名贵的衣服,沾上算是完了。

  美术助理慌忙要去扶,被贺兰斯抬手阻止,他撑着脑袋低笑一声:“没事,不用担心。”

  其实没人担心他,他这一声笑,渗人得很。一个个安静如鸡。

  贺兰斯优雅地起身,站直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侧过眸子冷冷扫了田阮一眼。

  田阮拿头顶的发旋对他,一张脸蛋比莲花还要清纯白皙。

  贺兰斯气笑:“这位同学,你不向我道歉吗?”

  田阮:“……对不起,我腿太长,不小心踢倒了水桶。”

  话音刚落,边上的女生噗嗤一笑,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上嘴巴。

  贺兰斯:“腿长就用电锯锯一截下来,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众人:“……”贺兰斯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凶残。

  贺兰斯这疯子什么都能做出来,田阮有点怕,但他不后悔,说:“你的腿也挺长的,不如锯下来给我做个示范?”

  贺兰斯眯起眼睛,不知道被戳中什么笑点,忽的哈哈一笑:“逗你玩的,还当真了?”

  他走回讲台,在配备的电脑一通操作,调出这节课绘画主题相干的画家,侃侃介绍起来。

  画家的生平、主要作品,贺兰斯讲得清晰明了,头头是道,作为代课老师,倒是很称职。

  田阮调色盘上分别挤出明黄靛蓝的颜料,将其混成深浅不一的绿,然后……在调色盘上还是好看的,到了画纸就变得乱七八糟。

  田阮看向身边的同学,大多跟他半斤八两。

  有个男生叫道:“老师,这也太难了,我们上节课还在画苹果。”

  贺兰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有理由怀疑他是撒气。

  没人敢抱怨,老老实实在画纸上创作——其实就是涂鸦。

  贺兰斯走到田阮身旁,瞟了一眼:“你在画猪?”

  田阮:“……这是猫。”

  “挺肥的猫,猪鼻子,还是绿色的。”

  田阮怒而将其涂成一只帽子。

  贺兰斯笑一声:“真应该让某人看看,你画了一只绿帽。”

  田阮用一种“要你管”的眼神看他。

  贺兰斯呵呵一笑,当真拍了张照片发给虞惊墨。

  田阮:“!!!”

  于是继收到田阮的“sos”后,虞惊墨又收到了绿帽水粉画。

  贺兰斯:你老婆画的,很有创意/微笑

  虞惊墨:“……”

  田阮愤怒地瞪着贺兰斯。

  而这又不知道戳到贺兰斯哪根神经,笑得花枝乱颤,周围的学生纷纷看过来。他们已经在猜测这位面生的新同学和这位代课老师认识,还有些仇怨。

  本来美术课是让人放松的,但这一节课上完,所有人都蔫了。

  田阮边回教室,边向虞惊墨告状:贺兰斯变成了我的美术老师,那个帽子是意外,我本来想画猫,他说像猪。

  虞惊墨:贺兰斯美术专业,眼光比你高。

  田阮:……哼!

  虞惊墨能够想象电话那头青年气鼓鼓的雪白脸蛋,不由得弯起唇角,打字:你把他怎么了?他不像会乱咬人的。

  田阮老老实实承认:我弄湿了他鞋子,也道歉了。

  虞惊墨:道歉挽不回面子,随他。

  田阮:那我怎么办?/大哭

  虞惊墨忍俊不禁:发一张你的自拍。

  田阮:?

  虽然疑惑,田阮还是站定了,打开前置摄像头,以体艺楼为背景拍了一张自拍发过去。

  照片里的青年脸白得发光,没有任何修饰,眼睛亮亮的,表情懵懂。

  虞惊墨欣赏了会儿,设为手机锁屏。

  田阮:虞先生?

  虞惊墨:没有哭。

  田阮:……

  虞惊墨:在学校他不敢做什么,放学我接你。

  田阮放心了:嗯!

  虞惊墨放下手机,盘算着照这样下去,田阮不超一个月大概就会腻了校园生活,到时接回庄园,更好照应些。

  至于贺兰斯,他有的是时间去施加压力。

  要么破产,要么融资,聪明人都会选后者。

  田阮回到1班,恰好虞商走了进来,他立即上前提醒:“有人觊觎路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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