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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是烧木炭的清闲季节,来安乡院子,做扮禾佬,赚几天饱饭吃。”
现在的党参痞子,十多天未刮胡子,脸上被太阳晒得黝黑,夜里露宿山寺野庙,早被蚊虫叮得满脸是包。
“搜身!”
一个警察,仔仔细细,在党参痞子身上摸了一遍,摸到三个铜角子。党参说:“长官,做的好事,这点钱,我一天的伙食费呢。”
到了警察手里的钱,第二世都莫想要得回。这个道理,所有过渡船的人,都晓得。
警察们交头接耳议论一番,一个为首的警察,大约是个粗鲁汉子,显得极不耐烦,对党参痞子一吼:“你一个穷得叮当响木炭佬,扮禾佬,还不快给老子滚!检查下一个!”
过了渡船,胆子小的黄柏,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啊哟咧!刚才,你的胆子悬在喉咙里,当真是急得要死了。”
白术说:“党参呀,你们所谓的革命工作,依我看来,是提着人头的事啊!我有些不理解,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中国革命成功,哪有不流血牺牲的?即使我死了,正如谭嗣同所说,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