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觉,她觉得梁烬舟也困,怕他太过无聊,所以不如陪着他聊一会儿。
“陪你一会儿。”
“陪我一会儿。”梁烬舟问她,“明天还陪吗?”
“……明天?”徐惊缘诧异。
“明天聚会。”梁烬舟提醒她。
“哦。”徐惊缘说,“陪。”
“这么好。”梁烬舟打着方向盘,拐到空旷的马路上。
徐惊缘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好意思:“你都说好几遍了。”
夜风吹过树叶,发出婆娑响动。
有时候徐惊缘觉得,梁烬舟这个人,是挺好的,但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这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梁烬舟说,林子畅的家人可能会找孟南。
果不其然,第二天徐惊缘就接到了林父的电话,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惊缘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林父痛心疾首:“惊缘,枉我和你爸还是老朋友,你怎么能不劝劝孟南呢!”
徐惊缘压着怒意,回道:“林叔叔,林子畅不是第一次动手了,难道真要等到以后他犯了更大的事情,再去管束他吗?那样已经晚了。”
林父听完,就知道徐惊缘的想法:“惊缘,我以前帮过你不少忙,你就这样回报叔叔的吗?”
“林叔叔,一码归一码。”徐惊缘说,“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不能包庇林子畅,现在已经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
“被拘留,留案底,这叫好结果?”林父气得心脏病快犯了,“这叫家门不幸,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徐惊缘很想说,既然您知道这样不好,为何当初不及时指教。林子畅的脾性和家庭教育有着紧密关系。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徐惊缘忽然又顿悟到,也许她能看到的表面现象,真的就只是外人想要表达出来现象,而真正的现实,当事人自己都含糊不清。
当天晚上,徐惊缘回了家一趟。
徐澈和纪风岚都在家,听见她开门,警醒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徐澈:“女儿呀,怎么没打电话就回来了?”
“爸爸。”徐惊缘泄气一般耷下肩膀,拖拉着拖鞋来到客厅里,整个人甩在沙发上,“我好累啊。”
徐澈和纪风岚将手机放下,左右分布在她两侧,等她稍微放松了一会,才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徐惊缘有气无力道:“孟南和林子畅婚礼取消了,林子畅现在在拘留。”
纪风岚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打人。”
“打谁了?”
“孟南。”
此话一出,纪风岚和徐澈惊得说不出话。
徐惊缘苦笑道:“是不是,看不出来吧?”
“这样的话……”徐澈评价道,“这婚是结不得,孟南做得对。”
“那林子畅为什么打人?”纪风岚仍是难以置信,林子畅和孟南两个孩子她都见过,外形很般配的一对佳人,林子畅活泼孟南腼腆,她原本觉得两人性格也登对。
“这次是因为退婚。”徐惊缘叹了口气,低声道,“以前不知道。”
“竟然不止一次。”纪风岚说,“这个小伙子,竟然是这种人。”
徐惊缘抬起头,一本正经道:“爸,妈,你们知道吗?孟南爸妈竟然不同意她退婚。”
“怎么可能?”纪风岚诧异,“那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徐澈猜测:“是因为林子畅家庭好?”
“对。”徐惊缘给徐澈竖了个大拇指,“爸您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徐澈笑笑:“很容易猜到。”聊及这个,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纪风岚,“对了,游椋前段时间相亲,怎么样了?”
徐惊缘眨了眨眼睛,看向纪风岚。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爸爸说的应该是游椋和梁烬舟。
徐惊缘知道,同一件事在不同人口中有着不同说法,更何况两代人?
不过她没想到,纪风岚却有些无语:“姐出国前我问了一下,她说两个人都没那意思,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有。”
徐澈笑道:“缘分强求不来。”而且经过孟南和林子畅这件事,他认为年轻人不必过早步入婚姻。
“姐还说——”纪风岚看了一眼徐惊缘,缓缓道,“要不然把那个男医生介绍给惊缘。”
徐惊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纪风岚女士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似乎有那么一点不通畅。
“那男医生我见过。”徐澈说,“形象确实不错,专业实力也可以,急诊科待了快一年,年底就转科。”
徐惊缘下意识抿紧了唇。
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梁烬舟长得好。
又或者,她遗传了徐澈的眼光?父女俩审美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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