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家里多了哥儿,补充道:给粥粥也买个。”
郑则点点头。
胡饼汤面吃完,二人还有点意犹未尽,觉得差点意思,郑则又拿出周舟早上给装的包子,父子俩分食了。
下午市监来摊子上收租子,大伙都赶紧拿出钱来,对人那叫一个热情。
这些摊主是万万不敢赖官家账的。
到了他们猪肉摊,郑则像往常一样拿出串好的四百钱递出去,语气也自然地搭话,“张兄,前段时间见是另一位市监来收租,还以为你调去其他城区了。”
张市监轮着来郑则这收过几次租,他们家交租不拖拉,交谈也不套近乎,偶尔交谈两句,一来二去也还算熟悉。
“还不是给推广土豆给忙的,县衙贴的公告你也看了吧,衙役要去乡下送豆种,人手不够我们就去顶上了。”
“记得你家是响水村的,衙役去到你们村了吗?”
郑则摇摇头:“还没见人,估计还没轮到我们村。”
张市监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土豆可以种,隔壁县去年种了,收成不错的,你们种多种少看自己需求。”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郑则招呼他选块肉拿去明天祭祖,张市监说不用了,说家里婆娘都操持好了,又继续收租去了。
*
第二天清明,郑大娘打点好祭拜物品,又叮嘱了哥儿看好家里的牛,三人才上山去。
周舟在家学着做家事。
上午他在院里剥花生,听见院门响还奇怪,小心翼翼走到门边听动静,开门却发现是村里的几个小孩儿,四五岁的样子,个个玩耍跑出一脑门的汗。
周舟见不是村里的大人便也放松下来。
“你们找谁呀?”周舟弯腰撑着膝盖问话,声音放得轻轻的。
小孩儿是大着胆子来敲郑屠户家的门,闹着玩的,见门开也吓一跳,要不是有人说郑屠户不在家,平时路过家门口都跑得快快的呢。
因着从未见过周舟,几个孩子都看人看得新奇,愣愣呆呆地不懂答话。
个头最小的一个萝卜头盯着周舟看了一会儿,突然直接扑上去抱住了周舟的腿,笑呵呵的,口齿不清地说道:“好看,好看。”
周舟被他逗笑了,心想这些孩子应该是在附近玩,无聊才来敲的门,他进院子抓了两把花生米,每个孩子手心里都分了一些,哄道:“去玩吧。”
娃娃们拿了花生都害羞起来,却没有马上跑开,一个个都在悄咪咪地偷看周舟,穿花棉袄的胖乎丫头看起来年龄大些,她两只肉手小心包着花生,脆生生地问:“漂亮哥哥,你是郑则叔叔的夫郎吗?”
周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颊一下红了,想到那个高大的汉子,他忍着羞意点了点头,承认了,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你们玩去吧。”便把门关起来了。
回到院里坐下,周舟脸颊仍旧热热红红的。
忙完去到外头牛棚喂草,忽见两位女子径直向他走来。
这段时间在家,也经常有村民来郑家说事情,常常是郑大娘去招呼,周舟则在屋里,不曾独自见客。
如今又见有人来,不晓得找谁。
俩人走近了也不出声,粉袄子那位反倒是把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周舟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忍着不适问:“你找谁?”
“郑则呢?”
穿粉色夹袄的姑娘抬着下巴看人,一上来就指名道姓,周舟不知道这姑娘要干什么,但觉出对方不怀好意。
他不笨,也打量起那姑娘,寻常家姑娘不会这么直白地提一个男子,可能是郑家的亲戚。
另一姑娘低着头,却是一直没说话。
郑家也算外来户,郑大娘娘家远呢,那这人估计是二房那边的人了。
郑大娘没少和周舟讲二房的事,周舟也跟着恼火,对他们印象极差,他圆脸绷着:“郑则去祭祖了,不在。”
说完弯腰把草料丢进牛栏,不再看人。
林立琴先前听到村里妇人讲八卦提到郑则,有心听了一会儿,得知郑则家里有哥儿时她还不信。
今日倒是见着了。
她堂姐是要嫁给郑则的,郑林俩家要绑在一起才能越过越好,怎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林立琴想到在书院上学的哥哥每月花费,又想到家里生意越来越差的酱油坊,以及自己还没影的嫁妆,又看到郑家建得气派的青砖房,心里按耐不住:“你们没成亲吧,一个哥儿在别人家住着,这不是不明不白么。”
周舟:“关你什么事?”
一个女子如此直白打听其他男子的婚事,没教养。
林立琴也没什么好脾气:“郑则和我家堂姐早有约定,难道你想破坏他们?”
果然人心一坏就面目可憎,周舟本来还觉得这姑娘挺好看的,现下凶相毕露。
他们此前甚至没有见过面,这人却能对自己释放如此大的恶意。
周舟抿嘴生气,不愿意再和这样的人说话,喂完牛就想回屋。
“你不是这儿的人吧,我劝你从哪来回哪里去,不要妄想抢了巧巧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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