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张灯挂彩,看见她时,都笑着唤她“小姐”。

  一切仿佛都不曾变过,就好像她只是出府游玩了几日,家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喜极而泣,泪眼模糊地扭头看向陈君迁。她知道这些是谁的授意。

  陈君迁擦掉她的泪,笑道:“父亲母亲都在府中等着呢。”

  沈京墨破涕为笑,眼角挂着泪珠也顾不上擦,抓起他的手往府里跑去。

  沈饶和柳氏晌午刚到上京,知道女儿会来,顾不得休息,就在前厅等着。

  沈京墨还没进到前厅,就远远看见了二老的身影,哭着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那声音不大,柳氏却听得清清楚楚,抬起头,沈京墨已经跑到了眼前,泪眼婆娑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柳氏顿时落下泪来,抱着女儿舍不得撒手,就连一向严肃的沈饶也红着眼眶走过来,将母女俩紧紧抱住。

  沈京墨被抱在中间,一会儿看看柳氏眼角的皱纹,一会儿又看看沈饶苍老了的脸,似乎不敢相信他们一家三口真的重聚了。

  陈君迁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沈京墨。

  悄悄筹备今日这场阖家团圆时,他就无数次想过,再次见到父母她该有多开心。但想象再多次,也不及她现在带着泪的笑容好看。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沈饶才松开怀抱,同时扯了扯柳氏的衣袖。

  柳氏不满地搡了他一下,怪他打扰她和靖靖团聚。沈饶只好咳了两声,柳氏才想起来,姑爷还在门口站着呢!

  她依依不舍地放开女儿,看向自家姑爷。

  沈饶也在看着陈君迁,只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次见面时,他还是个在山里跑来跑去的七岁孩子,谁能想到二十五年后,他竟成了天下之主。

  论关系,沈饶是他的岳父,该陈君迁给他问安。可论身份,他明日就会登基为帝。虽然今日他还不是皇帝,但沈饶也不好让他来问安。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女儿,又看向陈君迁,正要对他行臣子之礼时,却被陈君迁抢先一步,问他这位岳父安。

  向来恪守礼节的沈饶脸上露出一丝错愕与惶恐,看得一旁的柳氏和沈京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君迁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幸亏他反应快,天底下哪有姑爷受老丈人拜的道理?

  翁婿俩问候完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陈君迁看向沈京墨,她却故意扭过脸去不给他解围。

  沈饶也看向柳氏,手背到身后,拽了拽她的手指。

  最后还是柳氏出来说了几句,才免了两个男人的尴尬。

  陈君迁顺着柳氏的话聊了几句,暂且出去了片刻。

  柳氏趁此间隙捏了捏沈京墨的脸:“看你父亲和你郎君那样,你就高兴了?”

  沈京墨把脸埋在柳氏肩上,笑得浑身直发抖。

  还没笑够,陈君迁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数名侍卫,每两个侍卫抬着一口硕大的箱子。

  四口箱子一一摆开,柳氏用眼神询问沈京墨这是什么。沈京墨猜是他用第二驾马车运来的东西,但她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好奇地跟过去看。

  陈君迁让人把箱子打开,几人这才看清,里面全是些御寒之物,从衣物到家什摆设,只要是能想到的取暖的物件,这里应有尽有。

  陈君迁对沈饶和柳氏道:“父亲母亲在漠北时,靖靖日日惦记,说母亲畏冷,父亲的腿亦受不得寒。上京也不暖和,府中有些取暖的用具也旧了,刚好换些新的。”

  柳氏忙夸姑爷贴心。

  沈京墨上前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总算明白前几日他为何突然问她,上京过冬时家里都要置办何物。

  这里面有些东西比她用的都要好。

  沈京墨抬起头来,小声对陈君迁道:“你倒是会讨好岳父岳母。”

  陈君迁“惊讶”地张了张眼:“这不是咱俩一起送的?”

  沈京墨笑了:这人不光会讨好岳父岳母,更会讨好娘子。

  送完了东西,陈君迁还有事要办,便留沈京墨与父母叙话,独自离开了。

  姑爷一走,沈饶紧绷的脊背顿时放松了一些,柳氏更是抛却了那些体面的繁文缛节,拉着宝贝女儿说话去了。

  直到天色渐晚,陈君迁忙完了正事,刚好手下也将陈大从陇右接到了上京,父子二人一同登门,与沈京墨和父母共用晚饭。

  沈饶与陈大多年不见,少不了要喝上几杯庆祝。陈君迁怕他俩喝多了,只好在旁边陪着。

  柳氏和沈京墨不想闻酒味,用过饭后就去了柳氏房中,母女二人关起门来,聊到快二更时,醉醺醺的沈饶才被人送回来。

  柳氏接住东倒西歪的沈饶,对沈京墨道:“这儿有娘呢,你快回去看看姑爷醉没醉。”

  今夜他们不回自己的宅子,就住在沈府。

  沈京墨沿着熟悉的长廊回到自己的闺房时,里面点着灯。

  她推门而入,本以为会闻到浓浓的酒气,却不想屋中只有她喜欢的熏香气息。

  陈君迁正站在桌边低头写字,手边脚边落着许多用过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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