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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看到这张图,估计以为他要刺杀皇帝,所以气得随手丢在桌上,跑出来就推了他一把?
幸好没拿走……不然就难办了。
方无名把地图收好,打算今夜就离开帝师府,进宫一探究竟。
他刚踏出房门,后脖子被人拍了一记手刀,他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秦时知提着人,在屋顶上飞速穿梭。
来到京郊一处隐蔽的小屋,他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丢在床上,就直接离开。
秦时知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按原定计划把那卷圣旨留在此处,只仍拿在自己手上。
“本阁主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醒来后可不要想着逃跑哦”,秦时知最后看了小屋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帝师府书房。
蒲听松坐在书桌后面,在摇晃的火光下,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他回忆了一下方无名的身高,然后低声笑了笑。
下一瞬,他竟是将那匕首直接扎进了自己的大腿中!
他仔仔细细将染血的刀刃擦干净,收好。
然后才不紧不慢给自己包扎,故意包得很潦草仓促。
他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是低头继续批奏折。
卧房里面漆黑一片,江弃言没有点灯,他把脑袋闷在被子里哭了很久了。
确定先生真的不哄他后,他就直接跑回了卧房。
先生不抱他,没关系的。
他钻到被子里面,一样会有安全感。
先生不哄他,也没关系的。
早就说好了的嘛,他再哭一会就好啦。
反正从前不都是这样吗,受了委屈他只能回房间再偷偷哭。
他压抑着哭声,好像又回归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他还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孩。
“自作自受……”他喃喃着,憋喉间的哭音憋得发抖,“咎由自取……”
“谁让你不听话…活该先生不要你……”
太难过了,以至于头脑到现在还是懵懵的,好像还没搞清状况一样,后脑勺木木的发着麻。
他好像一个坏掉的玩偶,不怎么鲜活了。
这半月以来,被先生保养的太好,他都忘了他这个玩偶心口填充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是些被人遗弃的破棉烂絮。
如今心口处开了线,那些乱糟糟的烂棉絮都溢出来,他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江弃言……只是一件被先生捡回家的废弃物而已。
“我没有……难过”,他缓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我早就习惯了……”
“我也……没有怕,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怕黑的……”
“我不怕黑……”他抖着,“我都是自己睡的,我不怕……”
他抖得好厉害,“为什么,为什么呢?我以前不怕的……我以前也不喜欢哭的……”
“我……我好没用,我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
他知道,其实先生的心很软。
其实只要他不去拿小垫子,只要他贴过去,拉一拉先生的衣角,先生就会抱他。
可是为什么即使知道先生会抱他,他还是拿了小垫子。
“我……我不需要人哄…我自己会好的,我过一会就好。”
可能是因为某些别扭的小心思吧?
去抱垫子的时候,他走得很慢,他想,会不会一弯腰再一起身,身后就会多个人。
那个人会笑着刮一刮他鼻尖,“这么大了还喜欢哭鼻子,小弃言羞不羞?”
他想,也许他会跟着笑出来。
忘掉所有不开心,扑进先生的怀抱。
又或许,他会掉进先生眼底的桃花潭水,他会因为先生的语气太温柔而将委屈全都倾泻出来,也许他会拉着先生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先生无可奈何揉他头,然后主动把他抱起来。
他明明都走那么慢了啊,先生为什么就是不过来呢?
先生真的不哄他了,先生……先生是不是不要他了……
轰咔——
雷声划破天际,吓得江弃言抖得更厉害了。
他哭出了声,还是嚎啕大哭那种哭法。
“呜…呜哇……先生……我…我好怕……”
“我好怕……呜呜我好怕……先生哄哄我吧……抱一下就行……”
风大了,吹开了房门。
嗯?吹开了房门?
江弃言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哆哆嗦嗦露了只眼睛出来,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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