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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娘娘,自从贤妃执掌宫闱,臣妾的份例就越来越少。炭火,蔬菜,过年的布料衣物,都只有原先的半成,甚至这个月的月钱臣妾都没领到。这些,臣妾都可以忍,臣妾不敢有怨言。可如今三皇子病重,玉竹阁真的拿不出更多的炭火了。臣妾把剩下的炭火都烧了,裎安还是冻得浑身寒战。臣妾去找过司计司,但那些太监还是推三阻四,只拿了小半框碳来打发我。这样下去,裎安真的会不行的,求求娘娘,救救他吧!”
哎......
梅瑾萱心里叹息。
这皇宫是全天下最富贵的地方,皇族也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血脉,可为什么总有人过得连外面的商贾百姓都不如。
梅瑾萱不知道该不该为这荒诞的事实发笑,但她知道,她心里可怜他们。
“你先起来。”
梅瑾萱走过去扶姚婕妤,然后吩咐素晴:
“把咱们宫里的炭火都拿上,给玉竹阁送过去。还有,新做的锦被,养身的药材。对了,再去叫齐居正,让他去玉竹阁看看三皇子。”
“是。”素晴应答,就要去办,没想到却被姚婕妤的话阻止了脚步。
“不!”
姚婕妤拉住梅瑾萱的手,她不肯起来。
“臣妾,臣妾不是来要这些东西的,臣妾是想请贵妃娘娘庇佑!”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愣了。
姚婕妤痛哭出声:“娘娘,裎安之前根本就不是失足掉进湖里,他是被二皇子推下去的!就连昨天,也是被二皇子和他的伴读,硬按在雪地里,才磕破了头,生了病。”
这些是她今早逼问跟在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才知道的。
梅瑾萱皱起眉毛。
姚婕妤:“她这是故意把我们往死里逼啊!就算这次裎安好了,那下一次呢?求求娘娘,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姚婕妤口中的“她”指的是贤妃。
梅瑾萱不觉得姚婕妤有胆子诬告贤妃,但让她不能理解的是——贤妃不过刚刚得势,就打压欺辱其他皇子,她怎么敢?
贤妃当然不敢,她今日要能听到姚婕妤口中的话,得真情实感地地大喊无辜。
的确,姚婕妤的遭遇有她的推波助澜,但绝不是她主使的。
比如三皇子落水,她知道后是将事情按下,但也惩罚了二皇子。
再比如司计司克扣的事,不是她授意的,她只是在知晓后没有第一时间整治。
现在陛下膝下仅有两子,三皇子又展现出些聪慧的天资,所以她对玉竹阁是有威吓的意思。但她是想着,过一阵她再对姚婕妤施以援手,好将姚婕妤收拢。
陛下还年轻,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子嗣,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且现在孩子们还小,姚婕妤母家不显,实在不值得她铤而走险,破坏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
可贤妃计划得再周密也想不到,她的好儿子竟然猛拽她的后腿。
......
李裎季以前对李裎安这个弟弟并不在意,因为他一直都是最好的。
不管是经史还是骑射,都在皇子和一众伴读中拔得头筹,经常得到父皇的赏赐,也为他母亲争光。
可从今年开始,李裎安在经史上开始展露天赋,不光先生们时常夸奖,还多次在小考中压他一头。
一次他不在意,两次他也能忍,但第三次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李裎季静不下心发奋,又不敢向先生发火,于是便把矛头指向了李裎安。
他倒也没有什么太坏的心思,七岁的男孩本来就皮的紧,他和伴读们之间也都打打闹闹动手动脚。
所以,起初他把李裎安推下水,不过就是想警告一下他。那地方,他和朋友经常偷偷去玩,岸边的水才到腰。
哪想到,李裎安跟他们不一样。不过是深秋的温度,就病了小半个月。
他虽然封了在场人所有人的嘴,但等李裎安请了好几天病假之后,他身边的细作害怕事情闹大还是告诉了当时还是婕妤的贤妃。贤妃虽然一没有道歉,二没有赔偿,反而亲自下场威逼利诱捂紧了那些嘴巴,但还是把李裎季一顿臭骂,还打了手板。
平日贤妃也严厉,却是头一次打孩子。
李裎季就更恨上了李裎安,觉得是他矫情害得自己。
于是,本来想着警告一次就完事的李裎季,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先是让伴读在李裎安路过的时候绊倒他,再是借着玩闹的名头,拿掺了石子的雪块丢他。
李裎安一次次的忍让,没有换来息事宁人,反而更加助长了李裎季的气焰。
于是就有了昨天,李裎季在又一次考试失利输给李裎安后,带着伴读挟持李裎安到偏僻的园子里,将李裎安的头按进雪里,逼着他趴在地上给自己认错。
李裎季没想到,这一回李裎安竟然硬气起来。
他不光不肯认错,还掀翻了压着他的伴读,和李裎季打了起来。
当然,瘦弱的李裎安是打不过李裎季的,他被李裎季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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