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先去刑部衙门了。”
程雪扬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弯腰拾起地上的手帕,倒了洗脸水,带着铜盆离开冷宫。
洗干净手帕收好,归还了铜盆,做好善后工作便出宫前往刑部大牢。
此时,程雪扬已经到达了刑部衙门的大门口。
“殿下,圣上有令,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刑部大牢。”
程雪扬连门都进不去,被守门的挡在了外头。
如今的刑部尚书郭巷是个胡子一把的中年人,也是反贪风暴的得利者。
四部尚书中与顾墨有血海深仇的兵部尚书是巨贪,顾墨大刀阔斧的扳倒了兵部尚书后,下一个就是前刑部尚书,他也是个大贪官,顾墨把他拉下台,便是这个郭巷上位新任刑部尚书。
另外两位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只是小贪,没弄出什么动静,皇上敲打敲打之后,依旧稳坐尚书之位。
郭巷对顾墨的感情是复杂的,若不是顾墨不留余力的反贪,他是一辈子都坐不到这个位置的,可前兵部尚书是他的老丈人,妻子夜夜哭泣老丈人现在身陷牢笼有多惨,老丈人的旧部也时常盯着他,所以他既对顾墨感恩又不敢表现出来。
面前的这位萱韵公主,他郭巷可是知道的,早年可对顾墨使了不少手段,而顾墨并未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可见顾墨是不喜萱韵公主,只是碍于她公主殿下的尊贵身份罢了。
既然如此,到了他的地盘上,可得好好杀一杀她公主殿下的威风。
“殿下,还请快快回去吧,大牢潮湿阴暗,血腥味浓郁,免得惊了凤体。”
郭巷说的句句在理,言语真切,明面上是挑不出他的毛病的。
程雪扬冷着一张脸,并不顾他的“关切”,道:“刑部大牢什么时候禁止探监了?”
郭巷回答:“在寿王及其一干叛乱者关押在大牢后,圣上便下令严管,没有圣上的命令是不得出入,以免混进奸细,劫狱。”
程雪扬冷哼:“本宫像要劫狱的人吗?”
郭巷摇头,“公主万金之躯,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等驳逆之事的,可下官还是不能让殿下进去。”
程雪扬说:“父皇下令,本宫从旁协助顾大人审理林轩一案,现在本宫可以进去了吧。”
郭巷还是摇头,“殿下,不是下官信不过殿下,只是下官还没有收到任命,等圣上的旨意下来,下官定当为殿下鞍前马后,您想去哪便去哪。”
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程雪扬余光看到远处骑马而来的顾墨,冷哼,转身回了她的马车上。
车夫宋辉问:“殿下,这是要回去了吗?”
程雪扬气呼呼的,丢下一句“等着”便合上了车帘。
顾墨看着程雪扬走回马车,那个要吃人的小表情,定是有人惹她不愉快了。
顾墨下了马,跟郭巷交谈了两句,便了解了前因后果。
顾墨正色对郭巷说:“郭尚书,皇上确实下令,让萱韵公主协助林轩一案。”
郭巷嘴角一抽,还真是呀?不是刁蛮公主随口扯的谎言?
郭巷眼尖,瞧见顾墨的脸似乎不太协调,便忍不住开口问:“顾大人,您这脸.....”
顾墨直言:“我自个打的。”
郭巷听着都觉着自己的脸也在痛了,“可是圣上那边......”
顾墨摇头,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柔和了几分,好似挨打也是一件美事,说:“我惹萱韵公主不高兴了,是该挨打的。”
郭巷刚觉得自己的脸在痛,听完顾墨的话,觉得心尖都在颤了。
萱韵公主不高兴,顾墨就自个打自个?
就是他妻子不高兴,他郭巷也没自个抽过自己,顶多说上两句软话,要是妻子还不肯顺着台阶下,他就晾她两天,她便不闹了。
完了。
他猜错了。
对于萱韵公主的纠缠,顾墨是乐在其中啊。
就萱韵公主那性子,顾墨都得挨打,不会要吃了他吧?
郭巷咽了咽口水,看向萱韵公主的马车,脑子疯狂的运转着,顾墨向着萱韵公主,而是皇上让萱韵公主参与林轩的案子,这就意味着.....
萱韵公主即将重回巅峰!
“顾大人——”
郭巷垮下脸来,眼神带了几分期盼,道:“顾大人,你可得为下官美言两句,下官是不知道啊,早知道是圣上的旨意,下官是绝不会拦着萱韵公主的。”
顾墨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很是为难,说:“我刚挨了打,怕是殿下也不想听我说话的。”
郭巷愁起来了,“那可怎么办?”
顾墨说:“还能怎么办,殿下的马车没有走,没准就是在等郭尚书给个台阶,事情还是有余地的,不是?”
马车确实没走,萱韵公主就在马车上。
郭巷想了想,下定决心,“那下官就去哄哄,顾大人,你在旁边可得帮衬帮衬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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