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坎精准地找出其中最重要的那一个,将它挑明了放在自己的思维之下,然后扪心自问:议会的权力,其本质究竟来源于何?
他甚至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得出了答案,而那答案让他倍感可笑。
还能来源于什么?太空死灵都只是一群由程序驱动的铁骷髅。既然这样,能被更高等级的程序随便操纵、肆意更改,不也在情理之中吗?
只是,我又为什么可以反抗?
奥瑞坎没有再思考下去,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贬低这个自以为继承了惧亡者之名的种族,而是想办法逃离。
现在,外界情况已经非常明了,赞德瑞克那个疯子正在做他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情,但他多半是赢不了的。
而他,一个被宣布为叛徒的阶下囚,一个忤逆了议会命令、重获占星之力的罪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奥瑞坎向上游去,离开了这个因他而生的、充满了水的洞窟。
他在雪中站稳脚跟,轻举手中法杖,颇为吃力地做起了一件他过去经常做的事。
一百六十颗核心自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此事,但他此刻正手握自己的法杖,它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神器。有它的帮助,再将时间倒流的范围局限在这一个小小的口袋维度之内的话
绿光从杖尖强烈地迸发开来——
——
从掩体后方,卡托·西卡留斯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但他的脸色依旧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以至于一旁的帕萨尼乌斯都停住了正在给弹匣装弹的手,和他一样,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有趣的是,待他回到原地时,他的脸色也变得和西卡留斯一样了。
“你们俩看见什么了?”乌列尔·文崔斯问。
“死灵。”西卡留斯说。
“一大群死灵。”帕萨尼乌斯补充道。“非常多至少有几千个,而且不是那种可以被简单的战术欺骗的低等死灵,它们都穿着盔甲。”
文崔斯叹了口气,抓起一旁由技术军士临时改进出来的强化型通讯器,将这个消息如实地汇报给了侧翼阵地上的前沿指挥所,收到的回复却让三名年轻的战斗兄弟有些恼火。
“我们暂时没办法与阿列克西托元帅和莫弗里德堡主联系上”文崔斯语气干涩地说道。
“简直是胡来!”三人中最为直来直往的帕萨尼乌斯立刻语气激烈地表达了他的意见。
“他们一到侧翼来就马上展开阵型,开始和它们对攻和太空死灵硬碰硬能占到什么好处?他们不是经常和异形作战吗?我怎么觉得我们才是那个对异形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团?!”
“注意你的言辞,帕萨尼乌斯——”文崔斯耸耸肩,指了指手中的通讯器。“——如果我没有及时挂断的话,你一定会因为你的话而惹上麻烦的。”
“就算被处罚我也要说!”
“那你就等着老牧师每天早上拿着惩戒之鞭把你从床上抽到训练场去吧。”
卡托·西卡留斯接过话,虽是一句刻薄的挖苦,面上的神情却仍然阴沉。
半秒钟后,他拿起四个装弹完成的弹匣,将它们插到了自己的武装带上,又抓起一把爆弹枪,起身轻巧地翻过了掩体。
他们此刻正身处一座前哨站内,但严格意义来说,这里已经处于半废弃状态,虽然仍然存放着各类补给,可负责驻扎在这里的部队却早已撤退。
在黑色圣堂们带着罗伯特·基里曼的命令来到侧翼以后,他们首先做的事情就是让极限战士们撤离,转而自己顶在最前方,给出的理由也无可挑剔: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请暂时整备一下.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件事,比如正在这座前哨站内继续侦察任务的三人。
他们是少数得到了许可,仍然可以在前线各处活动的极限战士小队之一,其他部队则都已经收拢,正在等待时机,好作为奇兵支援黑色圣堂。
但是,说到底,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战术,因此西卡留斯不敢苟同它真的能完全发挥作用.
他沉着脸戴上头盔,又抓起一条伪装用的斗篷给自己缠上,然后便翻身下去,离开了位于悬崖峭壁顶部的前哨站,通过绳降落在了半崖处。
这里有一个被小心的遮掩起来的平台,拥有更加开阔的视野,以及提前准备好的观测设备。
西卡留斯将左手贴上观测镜的边缘,花了几秒验证身份、解锁权限,然后便立刻将自己的目镜与观测镜链接了起来。
他趴在平台最内侧的黑暗中,一动不动地通过神经讯号操纵着观测镜,监视着正从远方踏着方阵而来的死灵大军,越看越觉得前沿指挥所的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且不提黑色圣堂们到底能不能拖住这群一看就知道是精锐的死灵,它们的方阵后紧跟着的各种战争机械可绝对不是吃白饭的
作为奇兵突袭,无外乎三种方式,一是传送,二是空袭,三是通过各类地面载具快速抵达预定地点。
这三种方式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缺点,而西卡留斯已经见识过了死灵武器的威力,他不觉得那些漆黑的战争机械会在威力上输过它们手中的步枪。
也就是说,哪怕黑色圣堂真的做到了他们的战术主张,作为奇兵的极限战士们也必定会损失惨重。
意识到这一点后,西卡留斯没有多留,立刻原路返回了哨所,并亲自使用通讯器,与前沿指挥所进行了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