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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圣人,还得有正当理由,绝非大理寺一张牌子便能闯的。

  张正知佯装没有听懂,抬步上前,要进屋查看。

  “等等。”

  刚迈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下属急迫的声音。

  张正知没有回头,越过沈听肆疾步要往里走。

  “大人,大理寺来信,逃犯已经抓住了,正卿大人传召大人回去。”

  “少卿大人。”青年冷艳的嗓音响起,抬手将他拦住,好心地提醒:“逃犯已经找到了,还要进去吗?”

  张正知脚步骤停,不甘地望着不远处。

  只要再通报晚些,他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进去。

  若是沈听肆此刻乃昏迷状态,他一定能从沈府找到谢观怜带出去。

  雁门谢氏再不济也是氏族,只要将人找出来治罪沈听肆,他搜查高官府邸受几日惩罚也无甚关系。

  可现在……

  张正知

  眼前眉眼含笑的青年,心中知道他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今日大理寺的人敢闯,沈听肆便能借着机会反将向君主参他一本。

  张正知不甘,暗咬后牙露出笑道:“那既然找到了,便不打搅沈家主了,今日是我冒犯了,改日必定登门请罪。”

  沈听肆脾性甚好,对他斯文颔首,莞尔道:“等着少卿大人再次登门。”

  张正知甩袖转身,“收。”

  浩荡而来,鸣金收兵,沈府归于静夜的阒寂。

  沈听肆扬目看着上空往下坠的月,转身阖上门,走进室内越过屏风。

  他见女人睡得面容粉嫩,弯腰俯在她面前,屈指拂过她的脸,轻柔呢喃:“小骗子真的没有骗我吗?”

  她没有要与旁人串通逃走的心,他从来都是不信的。

  可今夜他又的确感受到她热烈的爱意,即便只有一点,也足以令他生出贪婪。

  想要再多一点。

  他合衣躺在她的身边,眼瞳一动不动地望着床架上的铃铛,想着或许他还要将最后一个觊觎她的人处理了,她才会彻底收心,好好爱他-

  昨日大理寺半夜私自闯沈府,在第二日引起不小的干戈。

  陈王早就想要除掉大理寺,尤其是眼下被君主一手提拔的张氏,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

  昨夜张正知的一番举动,恰好将把柄送到陈王的手中。

  清晨,不少大臣当朝参大理寺,不经君主允许擅自带兵搜查府邸,乃维持将君主放在眼里。

  私自动用兵权为大忌,正好捅了君主的心窝子。

  当日,君主便褫夺了张正知少卿一职,看似严厉,可又并未做出实质的处罚,明眼人一眼看出君主似乎还有要重用之意。

  此刻的沈府中,今日来的绣娘已经换人了。

  新绣娘口不能言,谢观怜有时要与她讲话,要分辨许久她的手势才能勉强认出来,所表达之意是什么。

  沈听肆果然没有对她彻底放心,也不知道张正知如何了。

  谢观怜漫不经心地抚摸嫁衣上的花纹,绣娘已经将嫁衣绣完大半了,婚期也近了。

  前不久,他拿着黄道吉日让她亲自挑选,时辰紧迫,连让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得入神,连青年坐在她的身后很久了都没有发觉,直到半披在身后的长发被人拢在手中。

  她蓦然回神,没有转头,“你怎么回来了?”

  “我今日不忙,想陪着你。”

  篦梳轻刮,他从后面盯着映照在铜镜中的女人,“怜娘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谢观怜往后倚在他的肩上,闭着眼,轻声说:“我在想,这个月还没有来癸水。”

  他要得勤,每次都要抵在里面给她,所以怀上的几率很大。

  当她忽然发觉这个月现在,还没有来癸水,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她没想再嫁,也不被孩子禁锢,被迫留在他的身边。

  而身后的青年不知她复杂的心绪,握着篦梳的手一顿,失神地看着她被轻薄的紫衫遮挡下,尚且还平坦的腹部。

  孩子。

  那是拥有她与他血脉相通的东西。

  他忍不住转过她的身子。

  谢观怜被他蓦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靠在妆案边沿,眨着黑白分明的眼,不解地盯着他:“又作甚?”

  他低头附耳贴在她的腹部,仔细听了听,然后掀开眼望着他,脸上难得出现几分茫然,“没动,是不是死了?”

  谢观怜:……

  她无奈地抬起他的脸说:“没死,我只是怀疑是,不一定是有孕了。”

  “嗯……”他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看着铜镜中倒影的自己。

  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淡漠得如同被摄魂的傀儡。

  他对孩子并无多少执念,只是嫁娶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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