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尚不是沈听肆,那谁是?
谢观怜眼神虚软地落在桌子上尸体,手脚冷得失去知觉,整个人仿佛在疯狂往下坠,只能倚靠在旁人的怀中才勉强站直。
因她没有回答,所以上面那一具尸体还在被翻找,弯刃破开胸膛,找出鲜红的心脏,拉出血淋淋的肠子……
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是人,无论男女都有。
青年面具下的脸庞露出不满的潮红,埋下头,仔细地剥开皮,最后剥至尸体的腰间,他的眼眸骤然一亮,兴奋间直接划坏了那朵莲花。
好在皮虽被扯坏了,但还能拼凑一朵完整的莲花。
他抬起弯如月的眸子,温柔地问她:“这个,他有吗?”
这次她不会忘记莲花,她胸口亦有一样的,她会记得。
谢观怜呆呆地看着他指尖挂着一半的皮肉,花蕊恰好在其上,血珠顺着滴落在已经残缺的尸体上,宛如绽放的一朵朵血色莲花。
“是他吗?”他语气温柔,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谢观怜看着桌上被众人冷漠而视的残缺尸身,眼眶的泪乍然夺眶而出,喘不过气仍坚持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别问我……”
拓跋呈从满手沾满鲜血的青年身上收回震惊之色,见倚在怀中的女人浑身僵硬,泪眼婆娑地摇着头,不悦地揽腰将她抱起。
“莲圣子,她已说了,与沈听肆不熟,此人究竟是不是他,日后再议,今日先暂且停下。”
拓跋呈留下一句话,抱着女人脸色不好地阔步出去,徒留一众人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尤其是手上尚在滴血的青年,他浑身上下皆藏在雪灰缎中,面容隐在银莲面具下神色难辨,唯有一双空寂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去的背影。
女人在男人的怀中显得娇小无依靠,脆弱得任何人都会忍不住生出怜惜。
他垂睫,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尸体想不明白。
将自己杀了送到她的面前,她也不喜欢……
她究竟喜欢什么?
拓跋呈抱着她一路阔步走回房中,把怀中受惊的谢观怜放在软簟上,捏起她尖尖的下颌,从上往下打量。
谢观怜面色虽然难看,身子忍不住颤栗以外,旁的倒还好。
拓跋呈指腹摩擦她白皙的下巴,哑声问:“今日可是吓到你了?”
谢观怜嘴唇在哆嗦,思绪不知漂浮在何处,整个人处在迟钝中,反应许久才颤着卷翘的长睫摇头
“说话。”拓跋呈低头靠近她。
谢观怜别过头避开他的靠近,拉长纤细脖颈脆弱如易折的花茎,声气细弱蚊蚋:“没有。”
拓跋呈还欲靠近,她先伸出纤长玉指抵在他的唇上,眉眼盈盈地望着他:“侯君,我累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拓跋呈霎时回神,神色晦涩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好。”
他松开她,冷淡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觑她如今脆弱无依的姿态,“你今日受了惊吓,先好生休息,晚些时候本侯再来看你。”
谢观怜对他苍白莞尔:“侯君慢走。”
拓跋呈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路过候在门口的侍女,拓跋呈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答道:“回侯君,奴婢名唤小梅”
他面无表情地夸道:“小梅,好名字。”
闻言,侍女下意识看向里面的女人。
还没有看清下巴便被拓跋呈捏住,如同打量货物般上下觑着。
小梅被吓得浑身僵硬。
拓跋呈忽然发觉这侍女的眼,生得和谢观怜有些相似。
“你随本侯走。”他平静地说着,恰好也能让屋内的人听见。
但里面却没有一丝动静,好似根本就不在乎。
拓跋呈原本只有三分意,忽有五分。
他是侯君,并非是一个人的郎君,虽然待她有几分特殊,但也经不住被如此拒绝。
他一言不发的将侍女抱起,离开此处。
而此刻屋内的谢观怜,自始至终都没有留意外面发生了何事。
她伏在软枕上,长发松铺遮住面容,肩膀克制不住地紧绷得颤抖。
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口宛如被什么狠狠地捶打,再猛地揪住,将她扯得血淋淋的。
旁人对沈听肆不熟,可她却清楚他身上每一处痕迹。
左耳的耳洞,脖颈的黑痣,以及腰间的莲纹,甚至肩上或许还有尚未被人揭露的咬伤。
那人太像沈听肆了,或许真的就是他。
可他怎么会忽然死了?
昨夜……昨夜不是还来过吗?
她如大梦初醒般掀起袖子,看见手腕的红点眼中的泪止住了些,可又在翻遍整条手臂后又控制不住失声。
她倒伏在枕上,连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这般难受,通体发寒,像是连魂魄也跟着一起丢失了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