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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都来了,住一晚再走。”

  听她道歉,向来标榜自己怎么都有理的郑云州,竟莫名觉得堵得慌。

  浑浊的动机对上了清澈的心思,当事人便更感到不堪和羞赧。

  他推开车门,自顾自地撂下句话,走了。

  郑云州把车钥匙丢给旁边的迎宾,让他去停好。

  很快上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留着板正的寸头,很干练精明的模样。

  他叫李征,是云野的负责人。

  李征脑子活络,从酒店开业主理到现在,不知替郑家父子接待了多少需要特殊招待的贵客,从未出过纰漏。

  他拿出一贯的恭敬态度,朝郑云州鞠躬:“您今晚还是住湖边的小楼吧?”

  郑云州心绪烦乱地点了下头。

  湖边阁楼从建造之初,就是他给自己预留的,至今没有第二个人踏足。

  林西月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进了碧林山水间。

  这么大的地方,她初来乍到的,只好跟紧了唯一的熟人,小跑着叫道:“郑总。”

  “又什么事?”郑云州停下来看她。

  西月终于追上了,气喘吁吁:“我我没有钱付房费。”

  这里的环境清幽,即便她没有住过,可是看一眼就知道很贵,不是她能支付得起的。

  郑云州气得差点噎住了:“我是这里的推销员吗?专程骗你过来提升业绩的?”

  他语速太快了,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抬起头,懵懂地将他一望。

  郑云州夹烟的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不要你的钱,跟上!”

  “哦。”林西月抬手揉了揉,好痛。

  林子里风好大,树影被吹得忽长忽短,越往湖边去,她越觉得快要走不动。

  耳边一阵松涛声过,紧接着又起了阵狂风,几株粗壮的梧桐东倒西歪,枝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西月正要抬起手臂去挡,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拽了过去,落入了一道温热的体温里。

  郑云州侧身拢着她,收了几分锐利的眼锋:“你用手能挡住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连人带裙子给你掀湖里去!”

  那你又为什么非把我往这里带呢?

  林西月在心里小声质问。

  但猛然扑来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开口。

  郑云州朝她走来时,她瞥见月光在林间投下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庞然巨物,敏捷、迅速得像一只雄狮。

  而她被动地靠着他,单薄而脆弱,脸贴在郑云州的衬衫上,悄悄转为薄红,耳后根、颅腔和脖颈也慢半拍地烧起来,心自然跟着慌了。

  等这阵风过去,向来很有眼力见的李征,脑子也被吹乱了似的。

  看这样子,郑总是要同这姑娘一起住?不用单独给她找个房间了?

  可郑总没明确说,他素来嫌烦,半点不肯在女孩子身上花功夫的,这么擅自揣度他的意思,是不是会惹他不高兴?

  风停后,再往林荫深处行了一程,眼前骤然开朗。

  湖面明亮如镜,楔在葳蕤繁密的草木间,绿柳含烟的湖畔南侧,平地起了两层高楼。

  到了门前,林西月仍仰着头,注视着被脚步声惊起的一群白鹭,像大团白色的雾气一样被冲散。

  身旁李征小声询问:“郑总,t?您住这里,这位小姐是不是安排到”

  “她也住这里。”郑云州冷睨着他,“去给她准备套干净衣服,她什么都没带。”

  得了明确指令就好办了。

  李征连哎了两声:“好的,一应要用的东西,我即刻着人送来。”

  他再抬头,目光挪向伶仃站着的林西月时,又多添了一重尊敬与恭谨。

  离去前,李征再一次朝她点头致意。

  林西月心里明白,他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对于这个男人的友善,她仍报以微笑。

  等他走后,林西月站在那面紫檀隔扇门前,迟迟不敢动步子。

  她垂着眼眸,对这个夜晚的疑惑和恐惧,在心里马达一样转起来,隆隆地吵闹着。

  郑总自然瞧不上她,至多觉得她卑微怯懦,不敢顶他的嘴,在察言观色上有些造诣,顺带着怜她身世,偶尔兴致上来,信手施舍点滴恩惠。

  但更深人静,孤男寡女就这么待着,林西月总是担心。

  郑云州已经迈入门槛,转头看她。

  隔着门板上镂刻空瓶的纹样,他问了声:“看什么,还不进来?”

  林西月把那阵慌乱压下去,目光落在门扇的裙板上。

  她声音轻柔地说:“这里雕的是金翅鹏鸟,经书上说,大鹏鸟是佛祖释迦摩尼的护法神,也就是迦楼罗的化身,象征着力量与自由。”

  说到最后,她在郑云州沉下来的脸色里卡壳,勉强才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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