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 天气太干燥了,喝点水吧。”
林西月注意到他的反应,起身端起茶杯倒了半杯, 顺手递给他。
郑云州沉默地接了,悉数灌进肚子里。
一桌佳肴,西月只舀了松茸花胶黄鱼羹来吃,别的都没碰。
郑云州喝了口香槟,斜她一眼:“跟吃鸟食似的,平时也这样胃口小?”
“我从小肠胃弱,晚上吃多了怕积食。”西月说。
他的筷子伸过来,夹了只竹蛏给她:“刚从爱尔兰空运来的,尝尝。”
西月吃了下去,点头赞叹:“很鲜美。”
她抬起头,怔怔望向菱花窗外。
浓黑的夜幕低垂着,和远处群山的轮廓相接,庭中的温泉池子汨汨冒着热气,廊下悬着一盏琉璃灯,昏黄如豆。
的确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居所。
但不像是郑云州会来的。
林西月捏着勺子问:“郑总,你总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以为你更喜欢人多的地方。”
郑云州把筷子放下:“哦,在你眼里,我就喜欢一群人围着我阿谀奉承,就这么肤浅。”
“哪有?”林西月蹙着眉,急得调子都变尖了,“你为什么老喜欢曲解我的意思?先听我讲完不好吗?”
她一急,也就不管她给自己立的那些规矩了,你啊我的起来。
郑云州目光柔和地看她,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笑意都淌到眼睛里去了,像春雪化进了刚解冻的溪水。
小姑娘一着急一撒娇,他好像就束手无策了。
他抬了抬手:“好好好,你说。”
林西月说:“我是觉得,以你的身份地位,不需要忍受这份孤独的,比起站在这里看湖光山色,被人们簇拥着,呼风唤雨不是更来劲吗?”
她说得太快,气息不定地看着他。
等了会儿,郑云州很刻意地问:“林小姐说完了,请问我可以发言了吗?”
又被他叫林小姐,西月脸红了一下:“可以。”
郑云州感激地点点头,他说:“道理很简单,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是不值得关注,更不值得深交的,称赞的话听多了,也不过是一种虚无和热闹的重复,对人生毫无意义,懂了吗?”
西月小声说:“懂了。”
她脸上已烫得坐不住。
过来吃上两筷子,也是本着不拂逆主人的礼数,现在陪过他了,该起身离开。
她站起来说:“郑总,我先去休息了,今天谢谢您。”
郑云州没有看她,点了下头。
林西月走到地毯旁,准备提起那几个黑色纸袋时,她说:“郑总,这些等我洗干净了还您。”
一听这种话,郑云州就觉得堵得慌,胸口像积了团淤泥。
她就这么着急和他撇清关系?
连带着看这些瓷盏也不顺眼起来。
李征是什么品味?绿色的莴笋丝盛在青瓷盘里,不知道是折了青色,还是辱没了绿色。
他仰头喝口酒,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摔:“对,趁早洗干净了还回来,下次再带别的人来住,她就有衣服穿了,我的钱也是钱。”
林西月听出来他在说气话。
倘或他真是轻薄放荡的性子,赵董事长就不必埋怨,说儿子连个女友也不肯找了。
听出来归听出来,但她不晓得他为什么动怒。
可能又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绝了吧。
西月机灵地改口说:“我不是这意思谢谢您的衣服,我收下了。”
虽然郑云州还是阴着一张脸,但好在这通脾气发完了。
林西月提上袋子,加快了脚步,想快速远离这地方。
但走到拐角处的楼梯口,她才想起来,还没问过郑云州怎么安顿她。
她又折回去,站在餐厅的大红酸枝隔断处,半步不敢靠前了。
林西月小声问:“郑总,那我今晚住哪一间?”
郑云州还在气她,冷声说:“您看着挑,要不就睡我那间吧,我打地铺也可以。”
“知道了。”
走了两步,林西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
她先叹声气,放柔了语调劝说:“郑总,其实您不这么说话,我也能听明白意思的,火气太大了也伤身,对不对?”
郑云州看了过来,对上她漾着暖黄光线的瞳仁。
“我上去了。”
西月错开目光,朝他恭谨地弯腰点头。
到了楼上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挑选的余地,除下棋牌和影音这些功能区,只剩两个并排的卧室,一大一小。
幸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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