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
她放下外套和手机,从纸袋里拿出那个洗护套盒,小心拆开,沐浴露、洗发水、身体乳这些基本款应有尽有,连唇膜都准备了。
林西月去浴室洗澡,擦干后换上了那条睡裙,颜色是很冷的竹根青。
洗衣香氛还残留在面料上,柑橘调里裹着层层青翠,闻起来像一颗腌渍绿梅。
她吹干头发,完成护肤流程后,把自己的脏衣服叠进了袋子里。
夜深了,一轮弯月偏过了青檀树梢,落地窗外的湖泊黢黑一片,仿佛一面失手打翻的砚台。
三五点流萤飞起来,转瞬又被没入黑暗的夜里。
在浴室里闷了太长时间,林西月走到外面去透气。
一转头,她瞥见与之相连的露台上,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
郑云州立在门框下,头几乎要顶到桐木门楹上的牡丹雕花,手上夹着一根烟。
吊灯将他的身形投在地板上,拉伸成崎岖弯折的形状,像一只蛰伏在森林的猛兽,随时准备扑过来。
“郑总。”西月吓了一跳,声音颤巍巍的。
郑云州捻灭了烟,若无其事道:“还没睡?”
西月摸了下发尾:“头发还没完全干,这么睡下去要头痛的。”
“讲究不少。”
她说:“嗯,其实差不多快干了,有吹风机很方便,不像小时候,得站到桥上去吹干。”
郑云州像想起来什么:“云城山水秀丽,河道纵横,桥确实很多。”
林西月赞同地点头:“是啊,早年您父亲任职的时候,拨款修葺过不少古桥,使得很多座古建筑得以完整保存,我家门前那一座”
她靠着木栏杆,说到兴头上,笑眼乌浓。
林西月抬起下巴,撞进一道滚烫的呼吸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离她这么近了。
郑云州就傍在栏杆旁,双手撑着,掌尖几乎要抵上她的:“说完,你家门前怎么?”
他目光里散发的侵略性在夜晚成倍地增加。
“石拱桥t?”林西月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字不成句的,“那年清明,雨水多,差点冲毁,幸而修好了,否则难过路的。”
她不敢看他,仍然在他呼出的沉香气里慌了神。
说出了这么个主谓宾残破不全的回答。
林西月主动退了两步:“我去睡觉,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月光下,她拖着那条青绿的真丝吊带裙逃走了。
郑云州缓缓直起身体,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站在窗后,像一枝拂在湖面上的柳条般,氤氲着一层水汽。
他站了一会儿,从花架上拿下手机,打给袁褚。
都已经这么晚了,袁褚的声音听起来仍很精神:“郑总。”
“下午跟我说什么,董灏问财务借过钱?”郑云州又点了一根烟,皱着眉问。
袁褚应了声是:“数目还不小。”
看出郑云州对林西月的不同,袁褚便也留心起她弟弟的事情。
或许他老板觉得无足轻重,但身为秘书,除了当好左膀右臂,还要做郑总的眼睛和耳朵,收集好方方面面的讯息,否则他也不会在三百多个名校生中脱颖而出,领着这份高薪。
郑云州吐了口烟:“做什么用?”
袁褚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需要这么大一笔钱。会计没理他,把他打发走了。但我和小伙子聊了两句,他已经准备辞职回老家。”
“这阵子多注意他的动向。”郑云州说。
“好的。”
他丢下手机,双手矫健地往栏杆上一撑,跳了过来。
郑云州放慢了动作,两条手臂同时往外轻轻一推,拨开厚重的窗帘进去。
小姑娘睡熟了,室内静得能听见她匀称的呼吸。
他走到床边坐下,一抹洁白的月色投在床边地毯上,映出副窈窕轮廓。
郑云州看了她很久,最终伸出手,拨开了她颈边堆着的长发。
刚才在餐桌上就想这么做了。
他怕吓到她,把掠夺的本性一压再压,压抑到几乎没有。
却因此难受得要命,小腹里像起了一团火,烧得他的身体好滚,好胀。
打记事起,凡是他想要的,即刻便能到手。
还从来没像对林西月这样,费这么多曲折幽深的心思,强令自己一忍再忍。
他的指腹探上她的脖子,又从下颌游离到耳畔,满手滑腻温软的触感,鼻腔里嗅到的青翠香气,都让郑云州控制不住地抖。
他俯下身,嘴唇贴上她白得几乎透明的耳廓:“林西月,你马上要有大麻烦了,这怎么办哪?”
林西月是忽然惊醒的。
她做了一个噩梦,像有人半夜进来吻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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