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那道意料之中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林西月等了会儿,手机里进来一条信息。
来自郑云州——「密码是你生日,自己进来。」
她低头看着屏幕,忽然冷嗤了声。
郑云州真是做生意的材料,只要他想,天下人都要被他算计进去。
她碰了碰门锁,在亮起来的触摸屏上输入六位数,门应声开了。
林西月往前走了几步。
客厅里黑压压的,借着落地窗外的一点星光,能看见水晶花枝吊灯的棱角匿在暗处,像快要朽烂的枯树条。
单人沙发上坐了个男人。
他一动不动,仿佛文艺复兴时期线条饱满的神像雕塑。
郑云州手拎了一个玻璃方杯,随着手腕摇动,冰块和杯壁发出碰撞的声响。
“郑总。”林西月轻声叫了他一句。
郑云州说:“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可以听我的条件了?”
她摸到茶几的边缘,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腿一伸出去,就能碰到他架起的脚尖。
林西月说:“不需要很丰厚的物质,只要郑总能请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来救治我弟弟,别的我都无所谓。”
“这个当然。”郑云州在黑夜里微笑,“除此之外,我每年支付你一笔费用”
“每年不行的,这样对我太不公平。”林西月也有她的底线,她打断说:“您必须要给一个明确期限,我不可能年复一年地陪着您。”
她逻辑缜密,这些模棱两可的话骗不过,必须把漏洞都堵上。
郑云州脱口而出:“两年,到你大学毕业总可以?”
和他预想的如出一辙,她完全不关心这笔钱的具体数额,只在乎什么时候能离开。
“可以。”她点头。
这还算比较讲道理的条款。
郑云州虚虚地指了一下:“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会有司机和佣人照顾你。”
林西月抬了抬眼睛,大张旗鼓地打量起这个地方。
即便完全笼罩在夜色中,它的精巧华丽也不见失色,反而有种云遮雾挡的曼妙,像古诗里犹抱琵琶的美人。
她低头笑了下:“住在这里干什么呢?每天晚上等着您回来吗?”
“我也未必夜夜都来。”
郑云州忽然觉得热,大力拧松了脖间的领带。
可还是勒得慌,像透不过气,又去解袖扣。
全身都松了绑以后,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焦躁地揉了下眉骨。
还好没开灯,这副样子也太不争气了一点。
只是一想到有她在等他,身上就起这么重的反应,像话吗?
林西月哦了声:“了解,郑总来或不来,不是我该过问的,我只需要在您来的时候,把您服侍好。”
她中途停顿了下,是已经在试着放低姿态,把身上的骨头折一折。
被豢养起来的小雀,是不能把翅膀扇到主人脸上的,她明白。
郑云州皱了下眉。
他并不喜欢她这样轻贱自己,甚至是讨厌。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居高临下的点评:“难得,你居然这么识时务。”
林西月声带发紧,心上像长出了一根尖而硬的木刺,扎得她五脏肺腑里都是血,喉头涌起一股腥甜。
她眼底满是失望,却很乖地笑了:“郑总不就是考察完我,觉得我还算懂事,才让我住进这里的吗?总不能让您觉得,这笔生意做亏了。”
进展顺利,林西月也意外地柔顺,可郑云州反而心浮气躁。
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他没选对时机吗?
那也顾不得了。
他急于将她据为己有,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
假如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开头,也只好将错就错。
郑云州抬起手臂,把威士忌送到唇边,猛地灌了一口。
酒精让他勉强镇定了下来,也叫他浑身发热。
郑云州撂下杯子,朝她伸出手:“过来,坐到我这里来。”
客厅光线昏淡,林西月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
她很喜欢这只手的,指骨修长,根根青筋都分明。
林西月站起来,把手放进他掌心,很快被收紧。
郑云州稍一用力,林西月就跌坐在了他身上。
突然增加的重量,令他身下的真皮沙发椅发出类似皴裂的咿呀声。
温香软玉抱了满怀,羊绒面料下的肌肉一下子绷到最紧,郑云州的喉结连滚了几下,就连颈间脉搏跳动的频率,都透出一股隐秘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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