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开盖子,取出指腹点的药粉敷在伤口上,缓慢铺平,使其药效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当时那么见义勇为做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吗?”
明明小璇人已经被揪出来,她偏要去淌浑水。黄双的性子外人不了解,江梦合最知根知底,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对打,不可能全须全尾走出来。
心中又气又心疼,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虽然早知道伤口不浅,可乍然看见还是容易触景生情。
于是下手没轻没重起来,直到江梦合倒吸一口凉气。
“你轻点……”她不敢吱声,怕多说多错。
“还轻点,”印芸竹没好气,“我就不信比那一刀还疼!”
这副犟种模样被看在眼里,江梦合也生出几分火气。她捏着印芸竹的脸颊,恶声恶气。
“当我是做慈善的?当时的小孩要不是小璇,我哪会那么冲动冒失,”她顿住,补充道,“倘若小璇真出了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难道你要看着我背负愧疚,过完下半生吗?”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话说得不假,以印芸竹对印璇的疼爱,理智告诉她与江梦合无关,感情还是忍不住偏移嫁祸。
江梦合宁愿死在印芸竹最看得起她的那一刻,也不要受尽冷眼和失望,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别说了。”印芸竹被她凶得眼泪差点往下掉。
她低头,像虔诚的朝圣者,在伤口处落下清浅一吻。
“怪我,不聊伤心事。”
她扯下纱布,怕不透气,只环绕江梦合的腰身裹了两圈。女人腹部紧绷时,马甲线若隐若现,与小腹处漂亮的人鱼线一同没入裤下的松紧带。
沉闷的清扫动静隔着门缝传来,家政做事干净利落,工作时讲话也少,沉默寡言得更让印芸竹收敛。她学着医生教给她的手法,在肚脐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
以为她兴致转好,江梦合轻笑:“我这份礼物,你打算什么时候拆开?”
“在你伤痊愈之前,没有可能。”印芸竹蛄蛹着下床,收拾医药箱。
她做事专注,丝毫没意识到江梦合紧锁的目光。
“芸芸,”床上的人突然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
“嗯?”印芸竹没听清,搭上卡扣反问,“嫌弃什么?”
“嫌弃我的出身不好,都说劣质基因会遗传,黄双那样一个人,好多影迷戴有色眼镜看我。”
经过这件事,很多粉丝心疼她,可膈应的影迷同样不少。哪怕再优秀出众的演技,毫无扒点的私生活,一旦染上无法去除的标签,便会被归为异类。
就比如太年轻貌美,刻板印象中会认为资历不够,不能胜任重要的职位。
江梦合经历太多歧视,对此深有感触。她对印芸竹说这些话,心中难免紧张。
最怕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展示给爱人,日后会成为刺穿自己心脏的利剑。
显然印芸竹不是那样的人。
“你把所有人想得太坏。”印芸竹撇嘴,拉下衣角,示意她躺在床上。
江梦合闻言不语,想起以前为了粉饰,谎称家里两位离异,母亲同别的人重组家庭,好似这样就能给她书写一个完美的结局。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女人缠绵病榻,因医疗费无法被填补,没过多久撒手人寰。
“好了,不想那么多。”印芸竹替她盖好被子,滚到另一侧钻进被窝。
炎热的夏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将两人的心捂得滚烫。江梦合调整角度,侧脸端详印芸竹。
“养病重要,我们都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听对方道。
“好。”江梦合应答。
两人相拥而眠,不知什么时候,都昏昏沉沉睡过去。等印芸竹一觉醒来时,窗外的天黯淡无光,远处万家灯火,映在玻璃上像一副温情的挂画。
卧室外没了动静,家政公司的人在打扫结束后,悄无声息离开这里。
她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借着月色看江梦合的脸。女人睡颜安详,偶尔被细微的动静吵醒,也会像寻求庇护靠向印芸竹这一侧。
盯了半天,印芸竹没舍得吵醒她。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倏然亮起,有人发来消息。她伸手去拿,才发现是江梦合的手机。
为了保护隐私,系统只提示消息,没有任何泄露的字眼,这反而让她生出好奇。
像江梦合这样的大众演员,极其重视私人信息,不知道设置的密码会是什么。
心头陡然生出几分邪念,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印芸竹脸颊发烫。
六位数的空格,要不要试试自己的生日?
她清了清嗓子,头回觉得自己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忐忑地在密码框输入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果不其然得到密码错误的提示。
什么嘛,原来也没表面看上去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亏自己特意将手机密码改成江梦合的生日。
这更勾起印芸竹心中的疑惑,既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是她本人的生日……
不会是学生时代的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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