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太仆寺少卿喃喃自语,他拼命去想,当初在归娘子面前,自己有没有说错过话。
要是一时失言,让东厂抓住把柄,岂不是要完!
所有的好奇心在这一刻彻底没了,他忙不迭地跑回了府,直奔书房,花了整整一晚上,把自己可能见到过归娘子的日期和地点全部都写了下来,不停地复盘当时说过些什么。
自打寒窗苦读考中进士后,他几十年没这么认真过了。
一晚上,蜡烛烧了一根又一根。
几户人家全都彻夜未眠。
有的时候实在想不起来,又找了个借口去跟和一起喝酒的人打听,一来二去,不过一两天,满朝堂都知道了。
于是,朝堂上刮起了一股“苦读风”,熬了一夜又一夜。
谁也没有心思再对这位新册封的县主指手划脚,生怕一不小心,就跟承恩公似的,要去东厂诏狱冷静冷静。
听说承恩公回来后吓病了一场,形如槁木。
有关系好的,上了门安慰道:“国公爷,你要往好的方向想,好歹府里马上要办喜事了,也可冲冲霉运。”
承恩公哭得更伤心了。
“……别说你见着东厂怕,太孙如今也得仰赖着东厂。你没见这两日,顾大姑娘带着福安县主又是跑马踏秋,又是看戏听曲,今日听说还领了她进宫,给淑妃娘娘请安。”
“进、进宫?”
承恩公仰头看去,原本白白胖胖的脸蛋莫名的消瘦了不少。
谢应忱莫名其妙的册封了一个县主,太后和皇后都没有宣召她进宫,就是在故意晾着她,名不正言不顺。
“顾大姑娘是亲自在为福安县主铺路。”
的确。
不管进宫见的是谁,总得进宫一趟,走走过场,这个县主才是名副其实。
顾知灼也有阵子没见淑妃了,干脆叫上玩得乐不思蜀的谢丹灵,一块儿进了趟宫。
旁人进宫得递牌子,如今皇帝“病着”,哪怕是递了牌子,这牌子什么时候递上去还得看内廷的脸色。
顾知灼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淑妃对一跑出去就大半个月的女儿一点儿也不惦记,反倒和殷惜颜谈琴谈得仿佛遇到了知音,两人说着琴,殷惜颜提起自己新修的残谱,以琴代琵琶弹了一段,淑妃恨不能立马拉着她切磋琴艺去。
“本宫师承周心瑶周大家,县主呢?”
“和家母学的。”
“……令堂是?”见两个丫头偷偷摸摸要溜走,淑妃唤了一声道,“丹灵,你快及笄了,这几日老实住在宫里。”
两人头也不回地应了声,手牵着手跑远了。
“你来当本宫的赞者吧?等你及笄时,本宫也当你的赞者。”
她们俩的生辰只差了三天,谢丹灵在十月十五,顾知灼是十月十八。
“本宫其实不想在宫里及笄。”
倚在八宝琉璃亭的美人靠上,谢丹灵闷闷地说道。
她平时瞧着大大咧咧的,其实相当的敏感,她能够感觉到宫中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息,让她窒息的难受,她不乐意待在宫里。
“等及笄后,丹灵表姐再出宫……”
顾知灼想说,让她等笄礼后,再出来和自己一块儿住,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顾大姑娘!”
顾知灼回头一看,是谢璟。
咦?
谢丹灵惊讶道:“三皇兄,你怎么回了?你不是……”去了西凉迎亲?!
顾知灼前几日刚刚收到过顾以灿的信,从时间上算,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边关才对,最快也得再过十天半个月到京城。
顾知灼凤眼一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谢璟胡子邋遢,风尘仆仆,眼睑有厚重的黑痕,显然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这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谢璟向他快步冲了过来。
顾知灼一抬臂,把他挡在了一步开外的地方。
“顾大姑娘。”谢璟焦虑地问地道,“你知道珂儿去哪儿了吗?”
他们俩的事,来问她?顾知灼低嘲地笑了一声,懒得搭理。
难怪突然跑回来,原来是季南珂不见了。
有的时候,顾知灼实在搞不懂,要说谢璟一往情深吧,他前不久还口口声声对季南珂的感情淡了。可要说真的淡了吧,连这么重要的差事都能说放就放,为了季南珂不顾一切,仿佛还和上一世一样。
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有病似的。
谢璟在背后又叫住了她,脱口而出地问道,“是不是你把珂儿逼走的?!”
谢璟是在快要到西疆边境的时候,接到季南珂的信的,信中洋洋洒洒的写着他们相识相知相恋,信中说,她不想耽误谢璟迎娶美娇娘,自愿退出,让他不要再去找她了。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季南珂会和他分开,冥冥中就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