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慈今天穿得休闲,裤子宽松好脱,在湛秋看来特别明智,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为自己的及时出现而自满。
独立女性一个人跑医院不算难事,输液室有很多独自挂水的人,有的甚至还在处理作业跟工作。
任何问题没有解决不了的,她当然知道她不来,沈清慈也能处理好这些事,但她仍为自己今晚的电话而庆幸着。
这种时候都不陪在左右,她有什么办法让沈清慈信服,两个人的生活也许要比一个人充实一点,哪怕只是一点。
但沈清慈太容易害羞了,估计是觉得尴尬,自从湛秋陪她从洗手间回来以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了。
湛秋一看她,她就各种慌乱。
湛秋以为她过会就好了,没想到要这么久。
一个女人不好意思的模样自然很美,湛秋也喜欢,但不好意思过头了,就显得生分了,湛秋现在处于敏感期,有点郁闷。
她弯腰系了松开的鞋带,沈清慈也没特意等她,只是放慢脚步,留了个低头踩影子的背影给湛秋。
湛秋直起腰,没急着跟上去,垫起脚一抬手,摘了一朵从高墙里挂下来的凌霄花。
她把橘色的花朵塞进沈清慈手里,夏夜里的风吹拂着她摘下来的花朵,风从她指缝流逝,穿过沈清慈道指缝。
“要害臊多久,一直不理我吗?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我们也做过,你哪里我都了解,这有什么。”
她把话点破,沈清慈防御式的剜了她一眼,等将手里的橙色花朵握紧了,自己先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来。
于是收回别扭,“没有害臊,我只是嗓子疼,不想说话。”
“好嘛。”湛秋漫不经心地顺着:“那少说话吧。”
“我承认,我的哪里你都看过碰过,比刚才更不得体的表现,你也见过,我在你面前又藏不住什么。”
话虽如此,沈清慈只是说来过过瘾,当然不能这么论,人都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立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谁愿意滤镜被打破。
但她说得面不改色,倒轮到湛秋不好意思了。
光天化月的,虽然过了十二点,路旁也车来车往,这太直白了。
湛秋咳了一声:“是这样。”
说着到了酒店门口,沈清慈说:“既然这样,陪我上楼,坐一坐也没关系,对不对?”
湛秋穿了一件带领子的上衣,配一条淡蓝的运动短裤,白色长袜搭着运动鞋,像正在哪个俱乐部打球,临时赶过来一样。
她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小上许多,不为琐事烦心的人就是这样,三年五年没有大变化。
看着她的时候,沈清慈就觉得自己也回到几年前初见时,那时候比湛秋现在大不了太多,步伐也能轻快些,只是没有走着走着蹦起来摘花的闲情。
她把那朵花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好吧,我看看你的居住环境。”
上楼,进了房间,湛秋还真观察了一圈,沈清慈以为这位大小姐又要不满意了,没想到她点点头:“还不错。”
“挺新的,房间也大,隔音不错,听不到外面的车声。”
“床不够软。”沈清慈说。
“是吗?”
“是,所以昨晚有点睡不着。”
湛秋一顿,没忍住实话:“我还以为你睡不着是想我,搞了半天是想我的床了。”
真心错付,没什么好说,亏她念叨一天,晚上终于忍不住联系。
沈清慈辩解:“想你的床没必要凌晨两点发信息告诉你。”
她过去,在湛秋不抗拒的目光下,环住湛秋的腰,“我很想你,你呢?现在不用跟我演戏了,还会说‘我也想你’吗?”
“演戏”两个字让湛秋听得十分不悦,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是她不爱听事实,总觉得沈清慈在借机敲打她。
于是她不吭气,轻“哼”了一下,“你人很好,还帮我想台词呢。”
房间里电话响起,沈清慈被吓了一跳,湛秋猜到:“哦,我来时让阿姨做了点吃的,刚送来,你看看想吃什么。”
机器人将餐食送到门口,湛秋取出,看着量不多,也摆满了整张桌子。
湛秋把餐具给沈清慈时,沈清慈搅着粥,感慨起来:“好熟悉的感觉,跟从前一样,我以前生病,你就是这样来照顾我。”
湛秋点头,“嗯,那时候只是监督你吃药,没跑医院。快吃吧,我知道你晚上没吃,这个点肯定饿了,垫垫。也别吃太多,不然过会睡下不舒服。”
“那个时候你还教我,不能轻易感动。”
湛秋停住声,看她一眼。
沈清慈尝了一口清粥,看着她说:“可是我做不到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就很感动了,现在还是。”
湛秋说不出话,其实她认识到沈清慈,一直很会说话的。怼人的时候很犀利,哄人的时候总能哄到人心坎里,会开玩笑,会撩人,她一直有一张湛秋又爱又恨的嘴巴。
湛秋说:“你在H市的时候,还跟我翻旧账,说一套高级公寓才是感动的标准线呢。”
“我以为你忘记了,逗逗你嘛。”沈清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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