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阿竹迟疑了下,见桃漾神色清淡,没有言语,再轻声道:“他还跟我说,主帅违抗族规要娶你为妻,可你却下毒害他,还在他受家法那日,逃走了——”
阿竹的声音很低,观着桃漾的神色试探的说着,见桃漾闻言神色不变,似是在听陌生人的事,她问:“桃漾,这是真的么?”
桃漾垂眸,淡淡回她:“或许是吧。”
阿竹没有说完,空渊送她回妓营的路上还说了许多,说主帅找了她整整两载有余,她却在北朝嫁给了别的男人——
阿竹抿了抿唇:“主帅待你这般好,那夜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他,让他处置了陈方,他定会答应,你却要自己去做那样的事,万一主帅来的晚了呢。”
当时阿竹是非常怕的。
阿竹的话说完后,许久无声,春风拂动,和着暖阳,桃漾轻轻抬眸,以手遮挡日光,看着远处群山:“求人总会受制于人,倒不如利用他来得快。”
阿竹闻言似懂非懂,只说了句:“那也是主帅愿意被你利用。”
桃漾和阿竹在这里待到了午时,之后她再未见过阿竹,听闻她得了空渊的好处,拿了银子离开了妓营。
桃漾回到营帐用过午膳就上榻去睡了会儿,待她醒过来,帐内多了几只大小不一的箱笼,她隐隐闻到了些熟悉的味道,沈婆子见她醒过来,上前笑声道:“这些都是姑娘的物件,刚被人送过来。”
桃漾下榻打开箱笼瞧了几眼,都是她这几年在北朝用过的东西,有上元节时陈月漪给她做的花灯,也有阿婆知她怕冷给她缝制的腰贴,还有陆夫人和外祖母送她的衣服首饰。
桃漾俯身拿起一只她自己做的药囊,低声问沈婆子:“她们都还好么?”沈婆子抬了抬眉,依旧是笑声回:“老奴怎会知道呢,她们好不好,姑娘得去问公子。”
沈婆子是个聪明人,也知桃漾心思玲珑,口中的话点到为止。
默上片刻,桃漾再低声道:“也是,她们好不好,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语气淡漠,丝毫不带情绪,说的沈婆子脸上的笑瞬时凝住。
桃漾再上了榻躺下,直到天幕暗下时,她起身用了碗粥,再要上榻时,身后营帐被人推开,一阵凉风拂来的同时还带着阵阵的血腥气。
桃漾回过身来,见谢怀砚神色平和的走进,身上的玄甲却沾满血迹,身侧骨节分明的手上也还在滴着血,他身量高大,上前一步站在桃漾面前,声线低哑开口:“帮我卸甲。”
桃漾对上他点墨般的眸子,低声道:“不会。”
“不会可以学。”谢怀砚抬起她的手按在他胸膛前的玄甲冷片之上,嗓音不容置疑。
他带动着桃漾的手解去他身上的大氅,再去卸身上的玄甲,桃漾的手被他身上的血迹沾染,她微微凝眉,将手从谢怀砚手中抽出,低声道:“不用你教。”
身上玄甲卸去,净室内沈婆子也已准备好了热水沐浴,谢怀砚再握住桃漾的手往净室去:“侍奉我沐浴。”
他褪下身上中衣,踏进水汽缭绕的浴桶,见桃漾站在浴桶前,就只站在那里,他抬起手臂上一道血淋淋的剑伤给桃漾瞧:“伤口入水,易生溃烂,”他眉心微抬,神色间染了几许散漫:“桃漾,我总归有待你好的地方,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么?”
他最是卑劣磋磨人心,一边示弱一边让人送来那些箱笼。
桃漾看他一眼,抬手取来木架上的绢巾,在身后帮他把沾染了血迹的墨发清洗,待清洗干净后,劲瘦线条分明的肩背袒露而出,自宽阔的肩到腰腹,道道鞭笞长痕交错。
桃漾看上一眼就起身,扔下手中绢巾要往外走,被谢怀砚抬起手臂将她一揽,整个提到浴桶按在他怀中。
第69章 软硬不吃若敢忘了我,让你痛不欲生……
浴桶中水花四起,溅了桃漾一脸,谢怀砚温热指腹抬起给她抹去,俯身去吃桃漾的唇,吻了有一会儿,他垂眸观着桃漾的眉眼,嗓音低沉问:“跑什么?”
桃漾侧过身去,神色清淡,不回他。
谢怀砚侧眸往肩后扫过一眼,心中依旧生出冷怒,再看向桃漾时压制了情绪,淡声道:“是肩背的伤太过可怖,吓着你了么?”
桃漾双眸敛下,看着水面波动,许久,在谢怀砚的注视下抬眸,与他眸光直直相对,语气散漫:“已是褪了痂的旧伤,用些药就能消去,怎会吓到我。”
谢怀砚望着她的神色冷了一瞬,淡淡‘嗯’了声:“这两年在外面倒是长进不少。”他们之间,可以沉默,可以共枕而眠,可以彻夜欢好——
却从未提及过这两载时光。
谢怀砚捞过桃漾的手铺开放在他宽大手掌中,用指腹轻轻在她掌心摩挲,按着她手心的薄茧低声问:“与我说说,这两年是怎么生活的?”
他话落,桃漾秀眉紧凝,另一只手在衣袖中蜷握。
她垂眸不语,不愿提及。
谢怀砚俯身在她耳边,嗓音里带着怜惜与心疼:“满室的炭盆摆着身上还暖不热,在那么冷寒的雪天走,该吃了多少苦——”他吻在桃漾玲珑耳垂,低声:“桃漾,你想做的事,在我身边也可以——”
桃漾猛的一下将手从他手掌中抽
出,自他怀中站起身,浑身湿漉漉的踩着木梯往外走,谢怀砚眉心微抬,未将她再扯回,靠在浴桶上神色意味不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桃漾出了净室,换了干净衣服后没有回榻上,径直出了营帐,沈婆子急忙上前去跟着,被她侧首看了一眼,只好远远的缀在后面。
桃漾在外面吹了风,待了好些时候,再回到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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