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地面被摔下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操陈既白你疯了?!”辛弛大喊。
辛黎被摔懵了,原来被粗暴拎起还不够,她的手掌狠擦地面,麻木辣疼,雪水迅速渗湿衣料,哭得越发崩溃,辛驰扶起她时,整张脸都被泪水侵染,红润一片,嘴里冒出不成段的热气。
只要她一抬眼就被那副冷面刺痛,他甚至狠毒地,冷血地向她警告,当着她哥的面。
“这话再从你嘴里出来,你就跟姓宋的一块儿躺进去。”毫无人性,只有暴戾。
辛黎哭得更凶,不敢置信地软了半截身子,辛驰当时就站起来,却没能说上半句,陈既白继续划开手机,拉开车门进去,辛驰想要问个明白地拍了两下车玻璃,轰鸣的车尾气立刻便长长甩出。
驶入大路时的第二个电话无人接听后,陈既白切去设备查找,不出所料地早被单方面切断。
车子停靠在红绿灯十字路口,车内温度在那一刻骤降冷凝,陈既白沉郁地看着屏幕的切断信息,闭目倒靠,三秒后支起,切屏,滑出定位系统。
……
……
这个冬天第一次有这样酷寒的夜,淋漓风雪晕开在墨黑天色,一下车便是哈气成雾,陈既白无暇思考未知,心慌跟烦躁杂糅,一根烟抽到医院大门口掐灭。
他叉住腰,夹在喧杂中等电梯,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看下降层次,胸膛起伏着挤入人群,凭记忆摁了楼层。
纤屑的雪晶已经化开在皮肤表层,针刺的冷,体感却是麻木的,一口郁气悬在胸口不上不下。
直到步入长廊那会儿,他还在尝试拨向无响应的号码里,手机搁在耳旁,一边走,一边找,一边等着电话回复,一边又毫无头绪着迷茫。
终于走过拐口,一转,面向走廊靠墙的最里头,空落廊道,零星几只椅凳上,单单坐了一个女生。
她神态空洞地倚在那儿,是向陈既白看来时才缓缓凝聚视线焦点。
等远处的人逐步走近,快到跟前,不等对方开口,她嘴角轻轻扯勾。
“你,”抬眸看他,“来晚了呢。”
第44章 圈套扑面的,无所忌讳的劣性
雪下了整日,地面垫着薄薄的霜层,车轮轧过发出吱嘎挤水声。
不知第几次响完了电话铃声,梁穗看着公车窗外几番轮换交替后出现了较为模糊的熟悉街景,把滑下肩头的包背好,那时电话又响完了一轮,她扫了一眼手机锁屏的时间。
夜晚,冷风,暴雪,踩在地上,寒意从脚心逼上来,梁穗拉高了羊绒围巾,半张脸埋进去,从人群四散的公交站台直走,沿着临街店铺,凭着浅淡的记忆找到一块儿小区。
公寓楼呈排竖立,零星亮着窗灯,天冷,支路上行人不多,她掩面快速走过,七拐八绕,上单元楼。
电梯叮地一声,走廊的声控灯就亮了,照亮梁穗停驻的房门上的牌号,她翻出手机再次对照,抬起手,敲开了这户人家。
门缝掖开一些,顶着散发穿厚绒睡衣的女人握着手机探出脸来,看见门后的人,先是欸了一声,将门敞开,指着来人回想:“你是……小梁老师?”
“抱歉,晚上叨扰。”梁穗先鞠躬,发丝沾了雪,微湿,说话呼出温热的口气:“我想向您确认一件事,很快,不会太耽误您。”
“噢……”女人抓了把头发,还在状态外,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辞了几个月的家教老师会这时候找上门,还是礼貌地朝人摆了摆手:“先进来吧?外头冷。”
……
其实很多答案在那时候已经有了准数,只是无论这个真相拆开前亦或大白于心的如今,她都不懂谭怡对一个人渣的执着,也不敢想象另一个人渣对自己的执着,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病房外那番话在她听来,很虚浮,很飘渺,也很不可置信。
只有一段,她印象深刻,谭怡说她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糊涂:“好像一切都走得特别有指向性,你想过吧。”
“只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清白。”谭怡点破她。
又换了一个角度,说:“或者你真的觉得,陈既白是什么在你经历失恋,背叛,人生低谷的时候来拯救你的好人?把所有人都算计完了就为了拯救你的好人?”
梁穗安静地偏着脖子听着,无论是她的坦白,还是她的试想,都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话。
她们坐在走廊的冷椅上,有病房里进出的护士,忙前忙后的护工,廊道上只有不算紧密的脚步声。
谭怡的话音很清晰:“还有陈既白手上那份录音。”
这事儿她能知道,是因为梁穗拿录音威胁宋长恒的那天,宋长恒第一个算账就是谭怡,质问她是怎么到梁穗手上的。
她说:“那份录音的持有者本来只有我而已。”
事情暴露之后,谭怡终于不用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和他在酒店或是不同的会所酒吧碰面,她被他“大方”地安置在自己的公寓里,也是那天,他们挑明真相大吵一架,宋长恒搬了出去。
“是我亲自交给的陈既白。”
梁穗平静的瞳孔缩了缩,谭怡看着她,接着说:“那是他向我提的条件。”
所以在那个时候,谭怡比之她身边的任何人都要先知道陈既白对她的企图,并且在对方的指引下,推波助澜。
陈既白这个人,摸不透,但只消看清一点就让人毛骨悚然。他可以条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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