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都没再把眼神放在陈既白身上,敛着脸谁也不看,没表情,默默地听着。
其实没必要闹开,场合不对,人也不算对,但贴脸到这份上,话也得丢出去,总归都能知道,都有个数了,往后传出去也不会再多嘴了。陈既白就要这个效果。
但这一次,他还真没想过掀桌走人,虽然他是这尿性,这边人都做好了这场庆功宴办不下去的准备,但没有,陈既白撂完那段话就开始加菜叫酒,开始随机点人聊联谊会筹办,聊研会事宜,暗示大伙也该吃吃该喝喝,该聊天聊天,该庆功也庆功。
尽管大家心思已经不在饭桌上了,这场聚会也得办下去,后桌人嘘声细碎交流了一会儿,但碍于当事人在场,要么都去线上聊嗨,要么张口拐开话题。
尴尬氛围倒还在那么些人之间,尤其是梁穗身边那个男生,他借口上个厕所,回来就悄摸找人替换了位置,梁穗注意到了,陈既白也看见了,就静静看着包括他但不止他的这些人频频搞动作,时不时被逗笑两声。
还是那个不把人放眼里的贵公子。
但这是他第一次体谅,体谅这是庆功宴,体谅数十人的劳苦功高,体谅梁穗大半个月的努力结果。
即使气到炸,气到跟一桌子甩脸色,放狠话,都没在当时就走人,自己僵的气氛自己拢回来,完了大家都吃喝高兴了,他也陪两杯,说两句辛苦。
他就坐那儿,别说劝酒,敢把酒杯往梁穗那儿放的都不敢,一个人气势就挺大。
他有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梁穗心底有数,这插曲主要在他俩身上,他俩在这儿,人也不可能全吃尽兴。
吃了喝了面子给了,差不多了,梁穗就扯了扯陈既白,说要走,陈既白拉起她的时候,一堆人巴不得,表面恭维,把他俩目送出去都松了口气。
喝了点酒有点焉巴的包厢,在他俩前脚走,门关上,一刻不多等就冒起欢腾谈论,有个人咋呼一声卧槽,马上被人摁下去说人还没走远:“杀你个回马枪你明儿就准备棺材吧!”
那人就压低声歇斯底里:“太吓人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陈既白……你看见他那松弛度没?我以为他早要走了呢,没想到还能陪着喝几轮,真是绝了。”
“辛亏我真没玩什么破赌局,陈少爷这样谁能遭得住?我脑子里都有宋长恒躺医院那画面了!”
“这事儿真得他自个儿承认才能信的程度,为了那小姑娘,他真敢做到这个地步?”
“不止呢,你们刚聊那么嗨我都没说,陈既白之前还在争取退出联培项目,我估计也是因为他女朋友。”
“我靠……他们那圈儿少爷都身经百战了,这爷还在玩纯爱故事?”
……
从梁穗的观察来看,陈既白今天喝的不多,但是酒精度数都不低,还是掺着喝,效果显著,从酒楼出来就把脑袋斜在梁穗肩头走路,看起来没有神志不醒,因为在条理清晰地带她走向车位,但也不说话,圈在她脖颈上的手很烫,偶尔蹭一蹭,贴触到的皮肤也烫。
这个状态,上一次见,是他生病。
黏黏糊糊的,呼吸都有很重的鼻音,看似清醒,把所有的精神劲儿都在她身上。
这都还好,梁穗只是托着他,又好像是被他拖着,除了他不间断落在耳边的热息让她刺挠,这路上并没有太吃力。
终于黏上车,陈既白把梁穗也拽进了后座,从她胳膊圈进来,顺到手
心张开五指,一根指头都不落地摸索着交叉。
梁穗随他怎么折腾那只手,想先叫代驾,陈既白闭着眼从另一个口袋摸出自己的手机给她,那会儿她的手机刚解锁进去,屏幕里还是她在群聊里点开的他的兔耳照。
当场就应激了,缩放,退出去,自以为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但陈既白还是看见了,他伸手抢过去,交握的手还没放开,颈子朝一边伸。
“陈既白!”
梁穗往他身上扑,他就扬高手,抵到车顶,梁穗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还给我!”
屏幕已经让陈既白调回照片画面了,微微一斜给梁穗张目看见,又听一声低笑,她死心地顶他一下,狠狠坐直回去,脸撇去窗外。
陈既白看她一眼,手心里握了握,没反应,他又笑,看屏幕里,一边长按,确认保存,“原来你看见了。”
“你不就是戴给我看的?”梁穗不知道怎么就脱口,意外地晃神。
空间凝滞几秒。
梁穗手心紧缩,没意识到他们在交扣,她的动作他都能察觉。
且不止于此,变缓的呼吸,微妙的气氛,僵凝的身体,因为过于紧张而触发逃避本能,想起来去抢回自己的手机,忙慌地输入地址叫着代驾。
陈既白悬握着空出来的手,侧垂眼睫,看她,喉口干咽。
她总是这种时候做回不声不语的刺猬。
总是让人想要拨开她,抚摸她外壳之下的柔软地带。
他虚握的手慢慢地朝向梁穗,上身被吸引地侧倾,“是戴给你看的。”
梁穗缩起颈转眼。
“那你知不知道……”
粗砺哑声滚过她耳边,陈既白眯眼看她,每个字都放慢了说:“其实我想戴着那个来舔你。”
尤其咬重那个词。
梁穗倏地睁眼:“你!”
他那只手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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