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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触感贴上她侧颊,“太着急了,忘在休息室。”

  “……”

  他看着她,很是可惜地说:“好遗憾啊宝宝……”

  “回去我们再买——”

  声线一断。

  那双珠翠一样晶亮的眸子被摁住,梁穗头皮发麻地胡乱一挡,底气很弱:“你别说这些……”

  动作是下意识,是看见那双眼睛就能联想到他跪地却以侵略姿态的臣服,向上撩起眼的浑沦,那些被她挛缩却让他享受其中的时刻。

  陈既白陷入她紧闭的指缝间的黑暗,只是怔愣,再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应该捂我的嘴啊,让我看不见你,又不是想不到你。”

  梁穗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孔洞都像炸开了的烧水壶往外喷气,胸腔浮沉。

  他还在笑:“明明是我喝多了,怎么你——”

  梁穗迅疾地把他嘴也捂住了。

  这才意识到他努力交扣的手被不知不觉中挣脱了,掌心下的眉心蹙了下。

  但是嘴唇碰到她掌间,温凉的,清润的触感,他也不动了。

  梁穗脸耷拉,又想到他会舔人,紧着眉,闭眼,深吸一口气,用力地落推到他胸膛,没防备,他人都往后仰开,然后笑得小腹轻颤。

  如果不是添在他耳根的红和脸颊的烫,梁穗一定觉得他是装的,他还那么会使坏心眼。

  无论是醒着还是昏着,逗她好像都是他最大且唯一的乐趣。

  陈既白乐了会儿,手又摸过来,“不玩了。”他说,然后重新地,一根一根地从她五指插进去。

  掌心立马输送热度,酒精刺激的混沌在此刻挥发,膨胀,交揉成一股冷涩入鼻。

  梁穗没有再推他,垂着眼,神情很淡,看上去在想什么,又什么都没想。

  她从来安安静静,生活,到个性,如果不是他的冲撞,他的打乱,她大概还是那样,世界封闭,跟谁都友好,又谁都走不进她的世界,平稳,又没趣地走着。

  那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吗?陈既白偶尔这么想,但想不了多久就会被主张念头压下去。

  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带她拐向另一条她或许不喜欢的轨道。

  慢慢地,他的脸也放回她肩头,交扣的手叠放到自己腿上,指腹轻微摩挲,他突然说:“器材室里,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梁穗睫毛微颤,低下去,看见他瞳孔里闪熠着街景星光,霓虹中间,是她放大的面廓。

  心跳很快,快到像幻听。

  她有点乱。

  也有点想不起来。

  想了很久,才从浑浊的记忆里挑出那句话。

  他说的一个月。

  “那一个月之后呢?”梁穗说,声线些微板滞,既退缩,又激进地问他:“如果我还是喜欢不上你,你就会放我走么?”

  他那时说的是,他想试试。

  和从前的势在必得不一样,他很聪明,他当然知道。

  他的把握不在自己手上。

  所以他现在也沉默了。

  这就是答案。

  梁穗闭了闭眼,很轻地吸气,然后看回正前方。

  陈既白就是这样的人。

  他会尽他所能,去抓住他一定能抓住的东西,再从这个基础上,去争取他还想要的。

  总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地掌控一切。

  怎么可能会丢弃底牌呢。

  对于她听不到的答案,梁穗没再问,没再吭声。

  他们沉默地坐着,紧紧挨靠,一刻也不分。

  坐到了代驾过来,车子上路,红绿灯在街头闪烁,车流汇集东南西北。

  在车鸣交响间,梁穗听见肩头传来的清浅呼吸声。

  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握着她的手却动了,带到他的小腹贴着,脑袋也蹭了蹭。

  对着窗外灯火霓虹,城市喧嚣。

  他音调带着酒涩沉哑:“今年的春节,我们一起过吧。”

  梁穗同样没有回他。

  呼吸声越来越沉,越来越深,他无法自抑地被酒精淆乱,没有精神再追问她。

  或者,这并不是问句,而是通知。

  兜里震动一声,梁穗收回落在窗口的视线,看到亮起的手机屏幕出现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苏虹,梁老师能否抽空见一面?】

  ……

  酒精并没有让陈既白睡沉,身体在半夜烧得滚烫,一路烧到大脑神经,把他烧醒了,但还懵着,眼前是混沌,神经断了还在重接。

  一根细线从太阳穴穿过去的刺感,陈既白五官皱着睁开眼,头疼欲裂,浑身僵疼,迷迷糊糊缓了会儿,那时候莫名感觉很空,房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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