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关机后她闭上眼睛。
世界黑下来,那条消息又在眼前亮起来,扰杂,纷乱,甚至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回复-
翌日,上午九点半,最后一场法考。
雪停了一天一夜,清晨就雾气弥漫,天色暗沉,灌木高树结着冰霜,酝酿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回荡,天边终于挂起一面雨帘,呼啸的冷空气席卷到走廊,带着潮意。
伴随着铃声走出考场的一波学生结伴而行,从包里捞着伞,说着话,前前后后地挤满廊道。
柯冉她们的考场和梁穗不在一个教室楼,但时间都是一致的,柯冉首先考完就在三人小群用表情包放礼炮,梁穗背着帆布包踏入人群,低头跟了个礼花表情,裘欣立马敲了个群电话,说她请吃饭,中午考虑下涮火锅还是吃烤肉料理。
“我知道广场八楼新开的一家日料店,网上推荐说他家刺身巨好吃。”柯冉兴奋地举荐。
裘欣满嘴嫌弃:“今天够冷了好嘛。”
她一想确实是,“那要不还是去涮火锅,热乎热乎。我刚出来,好像下雨了?穗穗,你带伞了吗?没带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噢我……”梁穗慢半拍地在包里找,停在教室楼大门后,“我带了。”
“那我们就去吃火锅,你觉得呢?”
梁穗停在那,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间,低头拉开伞绳,挥散开来,往前走,抬头,正要对电话里开口,却在落定到不远处站立的人时,顿然失声。
越过来往的人群,陈既白站在大门边,一手插兜,一手握着伞柄将竖起的伞尖抵在地面,不远不近的视线黏着她,这样看着,等着,有一会儿了。
终于在这一刻四目相撞,漾起唇角一点弧度。
似乎早有预料,早有心理准备,她没有太过意外,握紧伞柄,缓缓地垂在身侧,另只手举起电话。
雨声淅沥,铺天盖地落砸在门口石阶,不断有学生把伞撑出去,扰嚷拥挤。
梁穗嘴唇嚅动,有些艰涩地说:“对不起啊。”
她眼看前方,他们相视。
“我突然想起来,临时还有事,中午就不能去吃了。”
她胸口发胀,手心用力地扣着伞柄,她已经听不清电话里回了什么,耗光最后气力,说了最后一句:“你下午的高铁票吧,我可能赶不回来送你了,提前祝你假期快乐,冉冉。”
……
……
手机在凌晨关机,走出考场那一刻打开,她查看了所有遗漏消息,偏偏无视了关于陈既白,不过她有看。
从凌晨发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再到八点,她的闹钟点之后,开始给她打电话,五通未接,每隔一段时间打一次,直到她的考试开始。
他冷静了,冷静地找到这里。
教室楼附近的停车处,遮顶的伞面朝梁穗倾斜,陈既白抬手拉开车门,送她坐进副驾,一句话没说,转去另一头上车。
俩人没有对视。
梁穗敛低头,听着雨落,陈既白肘屈在窗沿,抵着腮,看着前边,雨刮器暂停运作,车玻璃上砸满雨珠。
耗着,沉默着。
梁穗知道他在等,只好在短暂地观察到后视镜里他的冷脸后,低声开口:“考完试我要回去,和我姐姐住。”
这就是解释,她说:“这是前提。”
就说了这个。陈既白侧过脸盯着她:“电话呢?消息呢?连一句走了都很难说吗?”
梁穗慢慢收回了眼,无话。
好难。
就连让她在意都这么难。
陈既白冷嗤地嘲声,眼睛垂在手心里,默了会儿,重新看向她,“你姐姐那边,你打算一直瞒着?”
他其实更想问,为什么,凭什么,就连宋长恒都可以名正言顺,在他这儿就成了他推一步走一步。
也觉得不用问,结果昭然若揭。
梁穗手指蜷紧,这个问题,她从没认真想过,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家人知道,好像这段让她并不情愿、并不坦荡的关系,不应该大大方方,就一直这样持续,大家都不要说开,一直到腻,到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
最后失算偏轨。
是她的错。
“我刚和宋长恒分手不久,我不想……不想让他们太早知道我又谈了一个。”梁穗随口编,又觉得似乎不算是编,她的确是个虚伪的,不想让姐姐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好。
陈既白长久地凝注着她,最终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认可,拉出中控台屏幕滑动,点了历史记录里一个导航地址,对她说话声音依旧低:“昨晚到家至少十一点半,我凌晨两点醒的,家里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到现在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他眼孔睁着,快要将整颗湛蓝得边缘露出,嘴角弧度弯起,讥嘲:“梁穗,你走得挺利落?”
杂乱无序的雨声敲击窗户,敲进耳里。
梁穗咽下一口干涩,低头颤声:“我只是……想安心地考完试。”
很蹩脚,很招怒。后颈下一秒被扣住,啪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陈既白压着她的后脖扭过她的脸,直盯盯,眼窝凹陷疲丧,淡淡无神乌青,颓到极致,看她眼中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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