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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是说着,微贱得似要低入尘埃里,语声莫名发了颤。

  温玉仪头一回听人这般卑微相求,所求之人是她旧时夫君,亦是执掌朝中大权的楚大人。

  她心潮微漾,只觉荒唐可嘲,荒唐的是他说的话,可嘲的是她当下的举动。

  “我心里乱得紧,不知对大人是何等思绪。”温玉仪道出声时,才意识到自己太是娇羞,颤声道完,忙羞赧地抿上了丹唇。

  “阿晏,你明知我不愿谈及情念的。”

  她随即听耳旁萦绕着微冷之语,荡漾于心底激动一片酥痒。

  他道:“好,那便不谈了……总有一日,我要你安心乐意地嫁与我。”

  “嗯……”

  最后唤出的一字已不知是应允,还是隐忍不了的低吟。

  房中灯火葳蕤,照得壁上映出一双相缠之影,随忽明忽暗的光亮摇曳,于春水间漾开层层潋滟。

  难忍得紧了,她便不管不顾地咬上大人的薄肩,发出低低幽咽。

  清泪不争气地如帘珠而落,见大人未作罢,她再如从前离别时那般哀声央求。

  肩处被咬的力道实在不痛不痒,楚扶晏如获至宝般将她紧拥,之后又一度沉溺于鱼水之欢中。

  似地动山摇也不会松手,他一遍遍地索取,尤为欲求不满,直叫怀中娇色啜泣连连,让人疼惜得要命。

  几番疾风骤雨后终归于寂静,温玉仪娇软地倒于冷冽清怀,面红耳热,良晌说不出一词。

  枕边男子与她紧紧相拥,开口时,嗓音仍有些喑哑:“再过上一日我就回京了,可会送我离城?”

  “不送。”

  温玉仪回得果决,若真去送别了,怕是会有对情郎的不舍,与其心生留恋,不如便不去送了。

  徒添忧伤不说,还会被人觉察她余情未了,发觉她竟是与楚大人藕断丝连。

  她怕旁人笑话,更怕自己在这朝局动荡时扰了大人的心神,安定起见,这一别她不可恭送。

  他闻言轻叹,自语般讽笑道:“玉仪还是如往昔那般冷心……”

  “下回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字字言道着惋惜之意,楚扶晏在她额间轻落一吻,下榻更上衣袍,却也离得果断。

  “偷香虽让人沉往,却终有散时,保重。”

  楚大人竟真的就这样走了?

  熬过一年,才堪堪见了两面,下次再遇是何时已无人可知。

  她遽然倾身向前,霎那回神时,见大人的衣袖已被自己牢牢攥紧,令人寸步难行。

  温玉仪欲语还休,难以启齿的话溢出薄唇,桃颜满是羞愧:“大人在此留一晚,也并非不可。”

  第66章

  顷刻间听出她话里的微许挽留,深邃双眸淌过阵阵错愕,他蓦地回首,眸光紧锁温婉娇颜。

  “有这一句话,此趟晟陵便没白来,等我……”

  言语未道尽,震颤之感还未从心底翻腾而起,温玉仪知此人执意要离,为的是重振万晋朝纲,稳下多事之秋,平定动荡朝势。

  也罢,她本就只想勾住这靠山的心,如今意图达成,便让他离去。

  她玉指微松,欲送大人出此香坊,却忽听门外响起剪雪的禀报。

  “主子在屋里吗?奴婢给主子送茶水。”

  坏了,那丫头迟不来早不来,偏要在这时端茶送水……

  见势慌张地一滞,温玉仪赶忙起身更衣,行过案几,不料又碰翻了案上的一只杯盏。

  这下好了,连佯装房内无人都不可,一想剪雪听到声响,一时半刻是不会离开,她便感烦扰不安。

  急中生智下,她计上心头。

  一开壁墙旁的橱柜,她示意大人躲于其中,万不可出声。

  楚扶晏瞧望敞开的衣橱眉头紧蹙,橱内虽能容下一人,可他是权倾朝野的万晋摄政王,哪能沦落至躲衣橱的境地。

  本想再作一番商议,迟疑之际,他见此清艳身影已将他推入橱中。

  橱门不由分说地被阖了上。

  温玉仪故作泰然地一理裙袍,心下别提有多慌乱。

  私藏男子在闺房,还青天白日地行窃玉偷香之举,若真被人知晓,她真要寻地缝钻去……

  温玉仪轻开轩门,从容地伸手接过玉盏,向丫头浅浅一笑。

  “正巧渴了,这壶盏交由我便可,剪雪去忙活别处之事吧。”

  想镇定地再阖房门,她望剪雪不住地朝里瞧看,便又自然地阖紧了些,唯留一道门缝让丫头观望。

  屋内十分昏暗,连长窗前的帘子都将雕窗遮得日晖不透,房中唯点了几盏灯火。

  剪雪大惑未解,脱口便问:“这日间白昼的,主子在睡觉?”

  “近来之日较为困乏,闲来无事便想着多歇息些。”温玉仪镇静回语,顺势一打哈欠,眸里染了层惺忪模糊般的雾色。

  忆着方才不经意的瞥望,似于榻旁瞧见一双乌靴,丫头秀眉微凝,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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