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晚自习的时候就要来。
他原本都答应好喻逐云了,却不得不爽约, 心里有些愧疚:“是……”
两人一块下楼,南晴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喻逐云的神色,又小声说:“但是我的教学大纲已经写出来了, 你先拿着看好不好呀?”
“物理的内容比较复杂,理解不了也没关系。语文的古诗词默写是必须要自己背的,毕竟高考有六分呢。一共七十二篇,一天三篇,很快就能背完了。《论语》不要求全背, 只需要记住重点的句子。《劝学》和《师说》这两篇都是必修一的内容, 重点的词句和易错字我都已经划好了,一定要记得看。还有……”
说到学习的事情,南晴就格外精神, 絮絮叨叨得没完没了。
喻逐云沉默地走在他身边, 一言未发,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一直走到一班门口才打断了南晴,冲里面挑挑眉。
“行了,回去上课吧。”
南晴乖乖应了声, 可目光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他对老师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喻逐云很聪明,不然高一时根本考不到年级前一二百名。
可或许真的是他讲得不好,那天的数学课收效甚微,连不等式和集合这种简单的内容,喻逐云都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如果到这一步就很吃力的话,再加上物化生这三门,喻逐云还考得上大学吗?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
南晴满心愁绪,回班拿了一小叠资料又出来,把那些都给了喻逐云,然后才冲他挥手道别。
喻逐云安安静静地接过,指腹在微微凸起的字迹上停留了好一会,才转身往楼下走。
他的喉结滚了滚,闭上眼时,脑海里全是南晴的模样。
少年瓷白的小脸有些许憔悴,乌溜溜的黑眼睛下也缀了点淡淡的青黑。
喻逐云的心沉了沉,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真是个混蛋。
风不解人情,依然在肆无忌惮地吹。
操场的草坪被暖金色的阳光笼罩着,足球场和篮球场上人流攒动,学生们奔跑吵嚷。
有不少提前到宜中的初三生们兴奋地挤在礼堂旁,围着布告栏。那里前段时间刚换了月考的红榜。
喻逐云经过了喧哗的人群,在角落站定。
他掏出手机,拆开刚买的黑色壳子,露出了一张夹在其中的铜版纸。上面的少年漂亮清秀,照片下方用正楷写了姓名,也额外标注了一行字。
“2013-2014学年,高二年级期中统一质量检测第一名。”
他看了好一会才把小纸片又塞了回去,将手机翻了过来。
黑色的屏幕倒映着他自己的脸。
瞳孔黑沉,满是戾气。
从未上过年级红榜,也从未得过任何夸奖,在所有老师同学的眼里,都是一个值得警惕和恐惧的对象。
两人之间,天差地别-
宣讲会上南晴被“追求者”送花这事儿本不大,然而当时围在礼堂外的人全是高中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拿出来津津乐道半天。
于是不多时,整个贴吧上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八卦,还是当事人之一的陈蒋辉接连发了几个贴子澄清,又联系了吧主,才将闹版的贴子删了个七七八八。
还好学生们忘性大,况且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丑闻,对南晴本人的名誉没什么损害。
两天过去,基本上没什么人再有意提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
然而陈明瑞得知之后却气了个半死,逮住陈蒋辉就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在学校里面找人送玫瑰?神经病啊你!就算你要送,好歹也把人的名字问清楚了再送行吗?……不知道南晴和顾嘉禾哪个是男哪个是女,你来问问我啊!”陈明瑞难以置信,这样的蠢货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堂弟,“给南晴送花,还被我喻哥逮住,你可真是牛逼。”
陈蒋辉这两天已经被老师念得耳朵都出茧子了,这会也很冤枉:“能别总说了吗!我差点被人误会成同性恋了,已经很可怜了!再说了,谁知道那个南晴跟…跟喻逐云认识啊?他们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居然是朋友?”
陈明瑞心说其实他也觉得很神奇。
上次小提琴那件事发生后,他本以为喻逐云和南晴再也不会有关系了。
他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难道南晴还是去找了喻逐云么?就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喻逐云有多么讨厌小提琴众人皆知,逆鳞是什么他也隐隐约约知道一些。
南晴都这么在喻逐云的雷点上狂踩了,喻逐云还跟他处……何必呢?
这算什么,自讨苦吃?
陈明瑞搞不懂这俩人的脑回路,也不再多想。他只害怕陈蒋辉真的得罪了喻逐云,于是厚着脸皮当了中间人,以自己堂弟的名义请喻逐云去南忆湾吃饭。
陈蒋辉相当忐忑,本以为喻逐云一定要给自己脸色看了,却没想到他到底给了陈明瑞面子。
周日中午。
南忆湾这种销金窟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陈家兄弟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还请了一些别的朋友来。
众人围在一块打游戏、唱歌、喝酒,将整个场子都炒嗨了,四周响彻着欢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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