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讪讪一笑,“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父母,他们都在北川工作?”
虞敏坚韧开明和温凝父母有些像的,在她们十八年的母女关系中,虞北棠几乎没有过怨恨或不满,更多时候都像朋友无话不谈,只是这一切美好都在那场车祸发生时消失了,“我爸妈很早离婚,我爸爸一直在风絮生活,我妈年初去世了。”
艺考训练时温凝还见过虞敏,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阴阳两别,“抱歉。”
“没什么,我已经接受了。”虞北棠笑得自然,温凝的愧疚也缓解了些,又谈起其他。
心念杂乱的人无法做到轻松闲谈,聊着聊着,虞北棠把话题转到林庭樾身上,“学校那么多女生喜欢林庭樾怎么都没多少人追?”
“他性子冷,又不会讲话,还是个孤儿,各种原因吧。”温凝少有的八卦起来,“你不会要追他吧?你不是有男朋友?”
“我没男朋友。”
“培训时追你的那个男生呢?”
“没在一起。”
“糟糕,我今天还和陈知让说给你发消息的可能是那个男生。”
“是我表哥。”虞北棠又问起林庭樾,“听说林庭樾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
“我算算,”温凝沉思几秒,“他妈妈在他4岁时候去世的,爸爸在第二年就是5岁。”
“生病吗?”
“不是。”
“车祸?”
“大晚上我们别聊这个了,瘆得慌。”
之前在赵生家,虞北棠问起林庭樾父母去世的原因,包露说过类似的话,还有范康提及林庭樾父母时支支吾吾地逃避。
人去世无非就是意外或生病,为什么大家都避而不谈?
她决心想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我妈妈去世后的火化和海葬我都参与了,没觉得害怕。”
温凝:“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温凝沉默片刻,抬手按亮床头灯,“我说了,你可别害怕。”
虞北棠点头,“嗯。”
温凝:“林庭樾4岁那年,他妈妈骑自行车带他去乡下亲戚家参加婚宴,回来时他妈妈为赶时间抄近路走了山上那种偏僻的小路。
当时有个连环凶杀案的凶手隐藏在县里,然后他妈妈在那条山路上遇害了。
可能提前感知到危险,他妈妈在遇害前绑住林庭樾手脚,嘴住堵,藏进玉米地里。
夏天玉米秆有一人高,又枝繁叶茂,一个不能动的小孩躲在里面不容易被发现,林庭樾躲过一劫,他玉米地里躺了一天一夜,没受一点伤,但看见了母亲被。害的全过程。
他被村民发现后送镇上警察局,亲口对警察说了母亲被害的事,警方根据他描述的地点找到了他母亲的尸体。
那时林庭樾还可以讲话,由于他藏身的地方远,没看不清凶手长相,只提供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后来流言四起,他家人破案心急,父亲、姥姥、舅舅一群人追问他凶手的长相,逼问当时的情景,可能反复回想母亲受害过程,一次次受刺激得了失语症。
见孩子不说话了,家人又着急,带他四处看医生,都没看好,到现在也不说话。
妻子被害,儿子失语,林庭樾爸爸整日郁郁寡欢,林奶奶怕林爸爸想不开,推他到外省去打工,没想到人在外地跳楼了。
林庭樾就这样在一年内没了爸妈。”
温凝顿了顿,“我说瘆得慌,是那个凶手杀。人。分。尸,四肢卸成八块,还有内脏抛到山间、田地、河里,当时县里有好几女性被害,案件轰动一时,大人小孩都知道,闹得人心惶惶,我爸都不敢让我妈独自下班。
也是从那时起,林庭樾一家的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常说起的话题,这周围没有人不认识他。
之后林庭樾跟着奶奶去了大伯家生活,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几年又被他小姨接回县里在超市生活。
林庭樾小姨爱打麻将,不怎么管孩子,但他表姐姜黎很好,一直照顾他。
小时候常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林庭樾妈妈被害场景,说那肉被切成一块一块的装在袋子里扔在河边,我听后常做噩梦,梦见自己也被。杀。了切块做成红烧肉,现在一想还害怕,简直是童年阴影。“温凝忽地钻到被子里,“快睡吧,不然我又要乱想做噩梦,”她关掉灯,又坐起身拉开窗帘,“开开些窗帘吧,有点广,我害怕。”
虞北棠拉住温凝手宽慰,“这么多年凶手早抓到了,安心睡。”
温凝扑腾坐起来,“凶手都在偏僻的小路或山上作案,加上当时县里刑侦技术有限,案子到现在也没破,说不定凶手还在县里生活。”温凝翻出耳机戴上,“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听会音乐,不然真要做噩梦。”
没多久,温凝在音乐声中睡着。
虞北棠却睁着大眼睛,毫无睡意。
虞敏车祸撞得严重,几乎面目全非,认尸那天陈西平拦着不让虞北棠看,没拦住,她还是上前看了。
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见到母亲尸体却没有任何恐惧,只是冷,像赤脚走在冰上,凉意从脚底上升全身,瑟瑟发抖,难以接受那具残缺的**是自己母亲,想妈妈回来,想放声哭嚎,可一滴泪也也流不出,眼睛仿佛也被那凉意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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