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几天后,她处理完母亲后事,回家看见虞敏的拖鞋,衣挂上的外套,餐桌上没喝完的半罐咖啡,她被冻住的眼睛猛然复苏,抱着母亲的衣服哭到不能讲话。
遭遇极端悲伤的事,情绪像压扁的弹簧,制造出平静的表象,然后在某个时刻十倍百倍反弹回去。
林庭樾不讲话大抵也是这个原因。
4岁的孩子不能喊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亡。分。尸,这要比她看见出车祸后的母亲尸体更绝望和残忍。
温凝听旁人描述就做噩梦,成了童年阴影,林庭樾亲眼所见,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常在梦里哭醒,怪不得不吃荤,任谁发生这样的事,恐怕都不无法再吃肉。
窗外微光洒入,正能看清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中温凝和父母笑得极开心,温馨又幸福的一家三口,如果林庭樾的母亲没有被害,他家里大概同样挂着这样的全家福,不会失语,性子也不会这么冷淡难相处。
来风絮县的这些日子,虞北棠从家人、邻居、朋友四处打听有关林庭樾的一切,却没有哪一刻像今晚这样后悔,从听到这件事起,就有无数根小针密集地挣扎到她心上,刺痛连续不断。
那时不时就冒出来的愧疚,也在此刻达到顶峰。
怎么为了自身安危和前途,欺骗接近这样一个少年?
如此自私薄凉,还是虞北棠吗?
窗外月色清淡,渗入窗内,恰是朦胧微光。
她翻身望向窗外浑圆的月,脸颊无声地滑出两行清泪。
就这样吧。
放过林庭樾,也放过自己。
第二天上午,虞北棠请假去五金店买个把折叠多功能小刀,在校期间放进书包,放学拿出来放入口袋。
她不再刻意算计着和林庭樾偶遇,也没有冷着不来往,退回了纯粹的同学。
日子照旧,虞北棠午休和温凝在一起,放学与范康同行,除了时刻警惕着刘义强,过得还算平静。
周五晚上,范康拉着虞北棠在路边吃小吃,耗时有点久,她回家时间比平时晚许多。
路口那只流浪狗依旧在等,她喂过食,那狗跟着她一起往巷子里走,刚走没几步,粗鲁的嗓音徒然出现,“嚯!找不到保镖,找来一只狗?”刘义强抬腿给黄狗一脚,“滚一边去。”
“汪汪汪”黄狗冲刘义强疯狂叫。
“妈的,活腻歪来了是吧?”刘义强抬腿又要踢狗,黄狗先一步上前咬住他腿。
刘义强吃痛拧了下眉毛,身后的跟班立即拿出麻袋从后套住黄狗,系紧袋口。
黄狗在袋子里挣扎,咬叫。
虞北棠冲过去,手腕一紧,被攥得生疼,原是一个跟班把她死死困在原地。
刘义强撸起裤腿,瞧见腿上的血,往地上啐了口,“草你妈的小杂种,”他接过一根铁棍,后退一步,朝着狗头就要抽过去。
狗哪里撑得住他这一击?
虞北棠胸口紧绷,仿佛下一瞬就要绷断,她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低头咬住拦着她的手,对方吃痛松手,她趁机朝那弱小的一团奔去,挡在它面前。
这时刘义强的铁棍已经落下,重重抽过来,虞北棠的背似被刀生生划开,一瞬扑倒在地,腹部热热的黄狗还在挣扎,怕压坏它,她撑着地面坐起,解开麻袋抱出黄狗。
刘义强愣怔一瞬,忽地笑了,拿着铁棍在另一只手心敲打着玩,走到她身边问:“疼不疼?”
“滚开。”虞北棠没有哭也没叫,只死死地盯着刘义强,清凌凌的眼里满是倔强。
“好好好,”刘义强嬉皮笑脸地应着,转头对身边的跟班说,“让你们滚开呢,没听见?”
几个跟班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
黄狗不懂危险,站在虞北棠面前,对着刘义强龇牙咧嘴还要咬,情急下,她拿出根香肠给它嗅了嗅,随后扔向远处,饿了一天肚子的黄狗追着食物的味道跑了。
见不到黄狗的身影,她稍微松口气,抬眸对上刘义强的眼睛,短暂的轻松霎时消失。
“长这么清纯,眼神却总劲劲的,全县找不出一个你这样的,老子真是要喜欢死了。”刘义强笑着用铁棍一下下敲打手心。
虞北棠掌心撑地支了下,没站起来,仰头扫视身前的人,这些流氓年轻力壮,像一圈密不透风的墙,她又受了伤,跑掉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这时间点林庭樾已去了KTV上班,不会再有遇见他的好运,一双双眼睛盯着,也没有机会报警。
刘义强蹲下身,“只要你愿意跟我,我现在就叫人把那小杂种抓回来,好吃好喝地养着。”
虞北棠没说话,铁棍伸过来,抵住她下颚上抬,撞上色眯眯的眼睛,她没躲,直视着刘义强,推开铁棍,“林庭樾会宰了你。”
刘义强安静这么多天,突然又出现,极可能是查清楚了她不是林庭樾的女朋友,这句恐吓完全是在赌。
希望再渺小,她也要试一试。
刘义强看着跟班们哈哈大笑。
一个跟班说:“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根本不是小哑巴女朋友,不仅如此,我们还知道你妈在北川被车撞死了,你爸有包露不怎么搭理你,跟着强哥就是你最好的退路。”
“唉!”刘义强假模假式地叹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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