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抬头:“?”
他难以相信苗霜会主动照顾他,提水给他泡脚,等他看到那桶泡脚水,心里刚升起的感动瞬间变了滋味,表情奇怪地说:“这是……什么?”
苗霜把木桶放在他面前:“哪那么多废话,快泡。”
祁雁看着那桶诡异的红水,还以为那是什么动物的血,怎么也下不去脚,可又没闻到任何血腥味……难道是某种药材的颜色?
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在苗霜的注视下脱去鞋袜,搬着自己的腿放入水中。
脚尖触碰到水面的刹那,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水里的红色居然在一瞬间散开,仿佛活了一般!
祁雁骤然回想起曾经治手用的红色蛊虫,立刻知道那水里的红色是什么了,不由得汗毛倒竖,就要把脚拿出来。
苗霜对他的不配合十分不满,在他膝盖上用力一按,祁雁登时失去重心,为了稳住身体不得不撒手撑住床沿,脚彻底进了木桶,热水一直没到小腿,溅了些水出来。
散开的蛊虫重新聚拢上来,制造出密密麻麻的痒意,那感觉让祁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只有热水泡脚的舒服。
“将军之前不是迫切地想治腿吗?怎么现在我给你治了,你却又这般抗拒?”苗霜凉飕飕地打量他一眼,“那只。”
祁雁冷静了些,把另一条腿也放进水里,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不敢去想他的身体要被这些该死的虫子变成什么样子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再没有退缩的余地。
更何况,寻常医术已经治不了他,除了尝试这苗蛊,他别无选择。
水里的蛊虫很快就全部钻进了皮肤,“血水”又重新变回了清水,双腿早已被挑断的筋有些隐隐的胀痛,却远不及当时治疗双手时强烈。
热水将这种胀痛放大,搞得他又酸又疼,却出奇地并不觉得难受,就像是劳累了一天后躺倒在床上抻开筋骨的酸爽,暖意顺着双腿慢慢攀升,让他浑身都暖和起来。
泡得水微凉了,苗霜才让他结束,把木桶踹到一边,用毛巾擦干了他腿上的水,在他疤痕遍布的腿上细细检查。
经过这段时间的按摩,肌肉虽然没再萎缩,但也没怎么好转,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他的手停在祁雁左侧小腿,摸了摸那段长歪的骨头:“你是想选打断了重接,还是放着不管,以后当个跛子?”
祁雁微微抿唇。
苗霜从他腿间抬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虽然当个跛子也没什么不行,但我还是不太喜欢我的人傀有瑕疵,这份罪你就现在受了,如何?”
“你是医师,你说了算。”祁雁道。
这话让苗霜挑了挑眉,他站起身来,准备找点什么东西敲他的骨头。
祁雁见他找了半天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开口道:“不必了。”
苗霜:“?”
祁雁伸手摸上了小腿断骨错位的地方,挑了个合适的角度,指尖猛地发力——
一声骨骼折断的脆响,随后才是延迟到来的疼痛,祁雁手臂上青筋凸起,硬是忍住了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苗霜看向他的目光中染了些惊讶,着实没想到他会自己掰断自己的骨头。
祁雁弯着腰缓了好一会儿,才撑住床沿慢慢直起身,喘了两口粗气,有些虚弱地说:“现在……可以接了吧?”
苗霜一言不发地扶他躺下,干脆利落地帮他正了骨,敷药包扎,又寻了竹片仔细固定。
“这几天不要乱动,老实躺着,有什么需要就喊我,”苗霜坐在床边,对他说,“我会用蛊虫帮你加快骨伤愈合,不过可能会疼一些,你忍住了。”
祁雁额头疼出了些冷汗,低笑一声:“你不是最乐意看见我疼了吗?我这算不算自己弄伤自己?你怎么不继续折磨我,就像那天在车上。”
他摊开手掌,掌心的伤口早已经消失不见,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
“你是疼上瘾了吗?”苗霜似笑非笑,“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不然怎么能受得住酷刑折磨三个月?”
“……”祁雁被他气笑了,收回手,把头一别就要睡觉。
掌心却忽然一凉,苗霜微冷的手搭了上来。
祁雁重新睁开眼,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们交叠的手,苗霜的手比他小些,皮肤也更白皙细腻些,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又松开。
“别想太多,只是随时观察你的脉象,免得一不留神你疼死在半夜,我那么多蛊虫就全浪费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苗霜指尖偏了偏,贴在祁雁腕间。
祁雁:“……”
这么蹩脚的借口竟也能说得出口……
只是断了根骨头,他在狱中受了那么多伤也没疼死,这家伙编理由也不编点好的。
疼痛和困倦让他的头脑渐渐发沉,意识开始迷离,很快陷入昏睡。
掌中不自觉地加力,紧紧攥住了苗霜的手。
第29章 第 29 章 这世上能杀你的人只有我……
入夜后的苗寨比白天更加安静, 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苗霜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慢慢挣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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