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嗯”了声,小二将提来的水倒进浴桶, 出门时,偷偷往床上瞟了一眼。
屋内门窗紧闭, 大白天的,光线却有些昏暗, 床上帷幔拉下,里面应该有人,一双鞋子散落在旁边。
小二多年跑堂经验,一下子就猜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间屋子里住的是两个男人吧?
两个男的,也能……?
小二瞳孔地震,万万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断袖也是让自己碰上了,震惊之余又有些好奇,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惜床幔拉得严实,内中光景是一点也看不到, 旁边那位给他开门的公子还在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视线颇有压迫感,让人如芒在背。
小二不敢再多待了,急忙下楼继续挑水,来来回回跑了几趟, 总算是把浴桶装满了,他擦了擦一脑门的热汗:“客官,有事您喊我。”
祁雁点了点头。
小二转身离去, 贴心地帮他带上门,祁雁顺手反锁了门闩。
床幔被一只白皙的手挑开,苗霜这才从床上下来,身上不着寸缕,新鲜的痕迹还未消退,他赤脚踩在地板上,懒洋洋道:“白日宣淫,将军该克制一下了。”
祁雁眉梢微动:“夫人难道不喜欢?”
苗霜没回答他,只转过屏风,抬腿跨进浴桶,水温有些烫,将白皙的皮肤晕出粉色。
“这桶还挺大的,”他道,“进来一起洗。”
祁雁拿了换洗衣服放在一边,一路舟车劳顿,他也确实想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刚穿上的衣服便又脱了,也迈进浴桶,和苗霜一人一边。
热水驱散了周身疲惫,两人皆是吃饱喝足,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闲适放松。
洗完了澡,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觉,晚上把赵戎和孟永良叫出来小聚,一别数月,各自都有许多话要说,喝酒谈天,好不快活。
几人在益州吃喝玩乐,数日后,一封来自范阳的信寄到了祁雁手中。
祁雁看过那信,唇边露出一抹笑意。
内力震荡,信纸在掌中化为齑粉,他抬脚出门:“走,我们去找彭大人。”
彭鸿飞伺候了他们好几天,可算是能把这尊大佛送走了,迫不及待地说:“人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过事先说好,这些兵我只练了一年,我可保证不了他们能和你的雁归军比肩,你要带着他们去打季渊的十五万禁军我不管,但要是打输了,你可别赖我。”
“大人放心好了,一年之兵,已经足够。”祁雁道。
彭鸿飞看着他这成竹在胸的模样,心说这人口气可真不小,伸手将一块令牌丢给他:“拿着这个吧,我的私令,和我本人一样好使。”
又将一人推到身前来:“我麾下小将,魏然,虽然年纪轻,但在军中已有多年,作战经验丰富,军中事情他了解,你有什么事就问他。”
青年单膝跪地,十分激动地冲祁雁抱拳:“魏然拜会将军!久闻祁将军盛名,今日能追随将军,三生有幸!”
“魏小将军,快快请起,”祁雁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认真端详他一番,“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魏然一听这话,登时更激动了,眼睛都在发亮:“将军,您还记得我!之前您去苗疆平乱,我就跟在您身边!那时我还只是一小小校尉,正因为跟着您得胜归来,才被提拔为将军了!”
祁雁记了起来:“原来是你,我有印象,当时魏小将军随我冲杀南照军队,确实勇猛,能得今日成就,也是实至名归。”
“行了行了,我可还在这呢,”彭鸿飞一脸不耐烦道,“要叙旧给我出去叙,魏然,这次是你主动请缨要跟着祁将军的,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人了,是生是死都不再归我管。”
“谢大人成全!”
“快滚吧。”
打发走了烦人的小将,彭鸿飞又道:“祁雁,我这兵也给你了,兵器、粮草也给你备好了,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我这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这些东西,哪个不要钱啊?”
“祁某自然不会亏待了大人。”祁雁招了招手,赵戎和孟永良立刻搬上来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来。
“这是我从黔州带来的,所有的银两、珠宝、布匹,合计白银十五万两,足抵大人此次所耗军备开支。”
“十五万……”彭鸿飞嘬了下牙花子,“聊胜于无吧。”
他收下东西,又道:“那我就不送各位了,哦对了,兵你可以带走,但老孟得给我留下。”
他说着搭住孟永良的肩膀:“老孟在我这当了这么久的军医,都混出感情来了,没他可不行啊,这开了春,军中又有不少人染了风寒,军备可以给你,军医可不行。”
孟永良哈哈大笑:“让我走我也不走,离了益州,还上哪去喝剑南烧春?”
“老孟,够义气,”彭鸿飞拍拍他的肩膀,“冲你这份情义,未来一年的剑南烧春管够!”
“大人,一言为定!”
几人放声大笑,貌似其乐融融。
每个人却都心知肚明,彭鸿飞要留下孟永良,并非需要什么军医,也非原谅祁雁在他军中埋暗桩之过,只因这暗桩亦是人质。
就像留在范阳的姜茂。
谁都知道雁归军是祁家一手练出的兵,和祁雁亲如手足,有他的部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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