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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闪过那娇人的面容,他当即拧了拧眉,转而问道:“兽苑之事可有眉目?”

  萧钰微微挑眉,朗声禀道:“臣顺着兽苑的线索一路追查,发现那些逆贼能进兽苑,绝非偶然。”

  见裴玄祁抬眸望来,萧钰抿唇,压低声音道:“其中似是有同洲太守的手笔。”

  “据臣所知,那些匠人以及驯兽师,皆是同洲太守举荐入的兽苑,至于个中缘由,臣尚且在查。”

  “哦?”裴玄祁忽而一笑,抬手从御案之上拈了本折子,随意递给江尘道:“你且瞧瞧,这是同洲太守刚上的请罪贴。”

  萧钰垂眸,从江尘手中将那折子接过,一目十行地瞧了,神色倏然一变。

  折中明言,他丝毫不知那叛贼乃是前朝余孽,不过是瞧着那些人技巧破静才将其举荐去了兽苑。

  同洲太守自知有罪,愿辞官以明清白。

  此外,整个朝野内外,能同前朝余孽扯得上关系的,只怕唯有一人。

  ——荣恩公崔启铭。

  提及崔启铭,萧钰不由得呼吸一窒。

  原因无他,崔启铭的独

  女崔妙因乃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那折子白纸黑字写得分明,指名道姓地说崔启铭与前朝余孽仍有往来。

  而萧钰,身为文平侯世子、掌兵之人,崔启铭未来的女婿,如何能脱得干系?

  良久,萧钰指尖微颤,缓缓合上折子,撩袍跪下:“臣对圣上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臣自请卸下护卫统领一职,待洗清嫌疑后再侍奉圣上左右。”

  话落,裴玄祁唇间溢出一声轻笑,他懒懒仰头道:“行了,朕与你手足多年,你是什么人,朕还能不知道么。”

  说着,裴玄祁一双黑眸淡淡睨着萧钰,轻声道:“只是你同荣恩公之间的关系若真是娶了他的女儿,只怕将来在朝堂之上,会有不少人借此攻讦于你,免不了于仕途有碍。”

  萧钰却是不在乎地一笑:“旁人所言,与臣何干,臣但求无愧于心。”

  “你倒是个痴情的。”裴玄祁微微挑眉。

  萧钰含笑应下,实则却对此不置可否,非是他痴情,原是因着这桩亲事乃是他母亲在世时便定下,荣恩公夫人与他母亲乃是手帕交,又对他母亲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裴玄祁提起这事不过也是告诫一番,见萧钰坚持也未再多说,当即便令他退下。

  沧澜殿中,裴玄祁仰首靠在龙椅上,脑中忽然浮现出萧钰的那番话,她许是真的不知那药究竟为何。

  念至此,他蓦地紧握指节,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然一攥。

  他不信她毫无察觉。

  **

  宫中众人多盯着容婕妤失宠之事,唯有凝光阁冷眼旁观,波澜不惊。

  韩修容端坐主位,眉眼微敛,听着弄墨低声禀道:“主子,奴婢查出,灯眉与在章华馆伺候过的小林子有过私情,偏巧的是,薛美人搬去章华馆后,小林子便被打发去了别处。”

  “更巧的是,小林子同薛美人身边的侍乐也属同乡,奴婢怀疑,这事同薛美人定然脱不了干系。”

  闻言,韩修容眸子一眯,凝声道:“薛美人!果然是她!”

  她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区区一个美人,竟也敢报复到她皇儿的头上,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思及此,韩修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案,忽而侧首问弄墨道:“近些日子,你去膳房之时,可瞧见薛美人身边的那侍女了?”

  弄墨不解,仍是乖顺着答了。

  便见韩修容微微勾了勾唇,冲弄墨道:“你过来。”

  “待下回去膳房之时,你”

  半晌,才见韩修容淡淡抬了眸子,问道:“明白了吗?”

  弄墨神色一紧,连忙抿唇答道:“主子放心,奴婢明白。”

  话落,才见韩修容唇边勾起一笑,抬手将替大皇子缝制的小袍子拿起。

  **

  夜间,微风拂过湖边垂柳,湖心的亭子里,薛美人端坐在琴案前,指尖缓缓掠过琴弦,凝神低问:“可打听清楚了?圣上今夜会经过此处?”

  侍乐瞧了眼外间的月色,微微欠身道:“奴婢打听了多时,圣上这些日子皆会夜间出来走走,想必今日也是一样。”

  闻言,薛美人心头一定,指间轻触琴弦,眸子飞快划过一丝冷光。

  她素手轻拨,一曲《江山此夜》瞬间倾泻而出。

  此时另一侧的小道上,裴玄祁正负手而行,闻声挑眉道:“这琴声倒是颇有气势。”

  江尘眉眼恭顺,斟酌着道:“听着确是有些不同,圣上可要去瞧瞧?”

  裴玄祁轻声一笑,淡声道:“这人既有如此雅兴,咱们又何苦要去打扰。”

  说罢,裴玄祁便要抬脚朝另一处去,却见不远处一身着胭脂色水袖长裙的女子朝此处娉婷而来。

  江尘凝神一看,瞧着那女子似是盈婕妤。

  接着,原先还说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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