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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柔声道:“不曾,先前那药圣上拿走了”

  “没有就好。”钟乐之淡淡扫了白术一眼,毫不留情道:“这小子就是个半吊子,那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吃的好。”

  说罢,钟乐之不顾白术恶狠狠的目光,从袖中掏出一支淡蓝色的雪翠小瓶,递至蕴玉面前道:“我怀疑你身上中的乃是前朝皇室的密毒,唤作牵机引。”

  “但凡中了此毒的人皆会日渐衰弱,唯一的保命之法便是一月服用一次解药。”

  “只是那解药虽能抑制毒发,却也会不断加深中毒程度,一旦毒素积累过量,便会暴毙身亡。”

  闻言,蕴玉强行抑制住心头的恐慌,只是微颤的指尖依旧泄露出她些许惧意。

  “那若是不吃解药呢?”

  钟乐之有些同情地望了蕴玉一眼,柔声道:“那便会有万虫蚀骨之痛,随后日渐虚弱,在痛苦中死去。”

  蕴玉闻言,整个人恍若瞬间浸入冰冷的湖底,那种浑身无一处不疼的滋味,她早就感受过了。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仪妃一开始便没打算让她活。

  微微抿了抿唇,蕴玉抬眸,直视钟乐之双眼,问道:“敢问先生可有解法?”

  第74章 提点“这是自然。”便见……

  “这是自然。”便见钟乐之自信一笑,凝眸觑着桌上那瓶药,含笑道:“这药曾用尽我毕生所学,如今也算是有了几分效用。”

  “只是这效果最终如何,至今不曾有人试过,不知婕妤可有胆子一试?”

  “若是运道好,婕妤身上那毒,便可迎刃而解,若是运道不好”

  钟乐之含笑瞧着蕴玉,话中未尽之意明显。

  蕴玉微微抬眸,莫名从钟乐之含笑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寒意。

  良久,才见她缓缓勾唇,凝视着钟乐之双眼道:“我还有的选么?”

  “赌一把,或是死。”钟乐之含笑,似是不知从口中说出多么无情的话。

  闻言,蕴玉睫毛一颤,不过一瞬的功夫便斩钉截铁道:“既如此,便有劳先生。”

  钟乐之含笑应下,随即目光落在怔愣一旁的白术身上,哼道:“怎么?吓傻了?”

  白术反应极快,当即蹙眉道:“今日之事,钟太医带我过来做什么?”

  钟乐之淡淡睨他一眼:“不是说了么,见你有几分天赋,给你个青云直上的机会。”

  “这事儿若是办成了,将来的院正之位,舍你其谁。”

  白术并未被钟乐之口中的大饼糊弄住,反倒冷冷一笑道:“也要我有那个命活到那时候不是。”

  钟乐之含笑,不顾白术的冷眼,自顾自吩咐道:“往后我若是有事,便由你走一趟容婕妤这处,将

  她的脉案记录在册,明白了么。”

  白术从鼻中轻轻哼出一声,钟乐之只当他应下了。

  随即,钟乐之提醒道:“牵机引的事儿,只有咱们三个知晓,若是走漏风声了那就一齐将脑袋割下来给圣上当球踢。”

  众人明白此事的要紧性,自然不会乱说。

  于钟乐之来说,解了牵机引,乃是他毕生执念。

  于蕴玉而言,她自然是想活极了,都还没找仪妃报仇,她怎么能死。

  至于白术明着自然不愿意,暗中也乐得有人钻研这毒,尽早替蕴玉将毒解了。

  三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既是谈妥,钟乐之便给了白术一个眼神,暗示他先出去候着。

  白术不无不肯,随意行了个礼便退出了烟波楼。

  瞧着白术离去的背影,钟乐之摇头笑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我当年的样子。”

  闻言,蕴玉笑道:“不知先生竟还有如此少年意气之时。”

  钟乐之唇边笑意一冷,那还是当初先后在世之时,思及此,他唇边笑意淡去,忽而转眸望向蕴玉,提点道:“容婕妤,你是个聪明人。”

  蕴玉挑眉:“先生单独留下,便是为着说此话?”

  钟乐之答非所问:“婕妤真的对自个儿身上的病症一无所知么?”

  “若真的一无所知,婕妤的反应,未免太平淡了些。”

  蕴玉一怔,随即蹙眉道:“我”

  话刚出口,便被钟乐之打断:“婕妤不必解释,我也不会在圣上面前多说什么。”

  “只是有一句话,我想提醒婕妤。”

  “水满则溢,过犹不及,这样的道理,婕妤自然知晓。”

  “我也算是看着那小古板长大,对他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如今他对婕妤是有几分在意。”

  “可若是婕妤仗着这份在意肆意妄为,只怕最后会两两相伤。”

  “帝王心术,头一课,便是“舍”,那小古板学的极好。”

  警告般的一番话说完,钟乐之便抬手行了个礼,转身笑道:“今日之言,不过是钟某多话,还望婕妤见谅。”

  他伸手将一旁的医箱拎起,转身出了烟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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