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是这事儿,圣上下了旨,不得任何人提起,妾实在是”
蕴玉抿唇,心中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对。
自昨日起,裴玄祁便对此事讳莫如深,便是连章华馆的事儿都揭过了,处置个幕后之人,能有何麻烦的。
不过她也不欲为难德淑媛,微微颔首便将人放走了。
午膳时分,裴玄祁刚踏入风华阁,便瞧见蕴玉怀中正抱着二皇子轻哄。
见他来了,蕴玉偏头朝他一笑,轻声道:“圣上来了?”
裴玄祁自然坐在她身旁,将二皇子接了过去,才伸手探了探蕴玉额头,察觉一切如常,堪堪放下心来。
蕴玉笑他:“圣上这些日子,倒是愈发像起白嬷嬷了。”
江尘将头低地更深,生怕再听见贵妃娘娘口中吐出什么狂妄之语。
裴玄祁不仅不恼,甚至颇有闲心地打趣道:“那感
情好,朕倒是能时时陪在贵妃身边了。”
话落,他吩咐宫人将午膳都拿进屋子来,又亲自喂了蕴玉吃。
蕴玉无奈:“妾哪里就这般娇气了。”
裴玄祁不答,只笑吟吟瞧着蕴玉,仿佛怎么也瞧不够。
用完膳,裴玄祁命人将乾盛殿的折子全都搬来风华阁,下午便一边批折子,一边陪着蕴玉。
“朕打算,在二皇子百日那天,大赦天下。”
蕴玉抬眸。
裴玄祁含笑道:“今儿个一早,朕见东边儿天上有霞光漫天,隐隐露出佛光,想来二皇子定是携福泽降世,便是让百姓也沾沾他的光。”
蕴玉今日也醒得早,怎得不见裴玄祁口中的景象。
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裴玄祁这是在替二皇子铺路。
她心中一动,试探问道:“圣上,昨日那宫女”
裴玄祁面不改色,眸中极为温润道:“昨个儿夜里便审了出来,是伊氏从中作梗,朕已经赐了鸩酒。”
蕴玉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总觉得不对劲。
裴玄祁抬眸:“可是觉得朕处置的轻了?”
蕴玉没好气地嗤他一声:“圣上还真当妾是什么以折磨人为乐的妖女不成?”
话毕,便觉那补身汤的药劲儿有些上来,侧身阖上了眸子。
裴玄祁含笑望了她一眼,才又拿起手中奏折处置。
江尘立于一侧,隐在袖下的手却是微微颤抖。
昨儿个夜里,圣上亲自审出伊昭容,旋即便去了伊昭容宫中,吩咐麒麟卫齐齐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接着,圣上独身一人进了宫中,再吩咐他进去收尸时江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后,伊昭容宫中,所有近身宫人全数赐死。
圣上回风华阁前,便命人将伊昭容这些年做过的腌臜事查了个底朝天,尽数送往伊家。
今儿个一早,伊阁老便在家中悬梁自尽。
这些大事儿,落到圣上口中,却是轻飘飘一句赐鸩酒。
**
随后的一个月,蕴玉便安安心心坐起了月子。
虽说她眼下是贵妃,却也不急着将德淑媛手中的宫权收回来。
德淑媛是聪明人,一点权力而已,也好叫她安心。
与蕴玉相比,裴玄祁倒是忙碌不少,短短一个月,便召了钦天监数次,言对皇子公主的名字不满意。
那些个名字都曾送来蕴玉这里过了目,皆是些寓意吉祥的好字,也不知裴玄祁想挑出个什么好字儿来。
十一月十二,裴玄祁兴冲冲地捏着两张纸,朝蕴玉炫耀,说他给永乐和二皇子选好了名讳。
“朝朝便唤作裴祚,暮暮便唤作裴葭,如何?”
“裴祚,承福启运;裴葭,如芙蓉初发,清柔婉美,这两个名字,朕觉得甚好。”
蕴玉顿时便怔愣在原处。
因着不曾取名,二皇子和公主眼下皆唤着小名,只是
“以‘祚’为名,是否有些太过了。”
祚,指福,赐福,也是帝位的代名词。
不料,裴玄祁却转眸,直勾勾盯着蕴玉:“这便是朕对二皇子的期许。”
他的江山,他的所有,只能由他和蕴玉共同的骨血继承。
至于永乐,那是他和蕴玉捧在掌中的明珠,他要她幸福快乐一辈子。
蕴玉怔忡片刻,望着裴玄祁那双认真的眼,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裴玄祁见她不应,眉眼微敛,将她揽入怀中,有些不安道:“你若不喜,便换也无妨,朕只是想”
“妾怎会不喜。”蕴玉双手环住他腰间,仰头道:“妾只是不敢相信。”
世人皆说,帝王情浅,可眼前人,眉目认真,一点一滴地告诉她,要将他的所有,都给她和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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