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

  赵大鹅白了周春文一眼:“别那么委屈。大姐你就擦破皮了,你爹都被钉子把脚面子扎穿了。”

  “嗯嗯,有点道理,我爹命苦。”周春文嘿嘿一笑:“我估计,是姚会计他们家干的,我们就得罪他家了。这孙子,真阴呀。”

  赵大鹅也觉得是举人杖子的姚会计干的,毕竟两家现在势同水火,特别不对付。

  农村两家不对付的时候,经常会出这样的事。

  事还不大,专门背后整你,给你玩阴的。

  今天给你家门口整几个钉子,明天把你柴火垛给点着了,后天偷摸砸你一块玻璃。

  你还找不到人。

  并且没有证据。

  这上哪找证据去?就算周家都知道和姚会计有仇,也猜测是姚会计干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呀?!

  赵大鹅头几天还和周天富半夜跑姚会计家放二踢脚,把他们家差点炸了,派出所也来了,村里也去了人。姚会计也一口咬定是周育仁干的,但是没证据呀。

  这个年代也没有监控,对方不承认,又没人抓个现行,就无能为力。

  这事现在就特别让人头疼。

  赵大鹅倒是想报复姚会计去,但是听说他家现在不安玻璃了,直接用砖头把窗户给砌死了……

  基本做到了以绝后患的地步。

  姚会计家里玻璃碎了两次了,他现在已经不用玻璃了,再去砸玻璃实在没地下手。

  总不能砸姚会计他爹他们家的玻璃吧……

  再别的,就有点违法了。

  砸玻璃还属于道德谴责的层面。包括整这个钉子,把周育仁和周春文都扎了,但是也没多大伤,就是恶心你。

  你去揍姚会计一顿,那就摊上事了,成了打架斗殴了。不揍他,他已经学会武装自己了,把家里的窗户都用砖头堵上了,让赵大鹅砸无可砸。

  “好了,问问我大姨父去,咋整。”

  周春文摇摇头:“问他能有啥用?我爹不得提着菜刀去砍了姚会计呀,那我家不就摊上人命了?!”

  赵大鹅其实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了,这事多少有点复杂了。

  对手变得聪明了,就让人很难受……

  不过这件事,多少还是要和周育仁说一下的,毕竟省的他出门继续踩钉子。今天确实赵大鹅和周春文把扔的带钉子的板子给收拾没了,但是保不准,明天还会有人偷摸埋两个……

  万一不注意,再踩上,就尴尬了。

  进了院子,赵大鹅拉着周春文,进了东屋,就把有人在柴火垛旁边的土里,埋了带钉子的木头板子这件事,和周育仁、程锦溪说了。

  并且把这木头板子,给周育仁看了看。

  上边还有一个木头板子上边的钉子,还带血呢,估摸正好是周育仁踩着的那个。

  周育仁立刻脸色就变得极为不好起来,他骂道:“一定是姚会计那个狗娘养的,给咱家使坏。这孙子,太阴了。”

  程锦溪也气的不行,骂道:“他家玻璃也不是咱们砸的,他咋竟干些这么缺德的事呢?”

  程锦溪倒是不知道人家姚会计全家的玻璃和炕塌了,都是自己儿子和赵大鹅搞得。

  赵大鹅是一脸尴尬,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以往姚会计是明着找茬,现在这家伙也开始玩阴的了,就不太好弄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玩阴的,今晚我偷摸给他套上麻袋,揍他一顿。”周育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程锦溪也嘟囔着赞同周育仁的做法。

  周春文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她一向懒得掺和家里的破事。周春文这个人,生活相对简单,没那么复杂。

  当然了,周春文也没拿这玩意当回事,毕竟姚会计家里的炕都让赵大鹅和自己大哥给弄塌了,放几个破钉子这种小儿科,倒也不是大事。

  赵大鹅脑瓜有点疼。

  “别吵这个,打人犯法的。他玩阴的,你可以将计就计,给他挖个坑,让他自己跳进去。”

  周育仁脑瓜不够用了,他就一庄稼汉,哪里知道什么弯弯绕的事,便问道:“那咋给他挖坑?”

  赵大鹅挠了挠脑袋,慢慢的想着。

  “就单纯的在你们家柴火垛旁边也挖了坑,里边埋点铁签子,半捺长就行。”

  半捺,就是人的手掌伸开到最长,中指到大拇指之间一半的距离。

  “去人家打人家,就会和上次闹的一样,人家派出所还得来把你们都带走了。关你个十天八天的拘留。我大哥都要换中结婚了,你出这种事,指定不太好。”

  甭管怎么说,起码不能影响了周天富以后结婚的事不是。

  娶媳妇自古以来就是穷人的劫难。特别这个时代在农村,那可真是一家娶媳妇,十家打破头靴。

  (打破头靴是一个儿话语的形容词,因为实在找不到类似的词语代替这句话,所以就用了。本意就是专门形容男方娶媳妇,别人家看自己娶不上媳妇,就各种说坏话,搞事情,最后把这事给搅黄的一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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