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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徽,仪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林承徽眉眼一顿,心中生出几分不悦,楚徽兮那个女人叫她,能有什么好事情。
她微微侧眸,嗓音淡淡:“娘娘可曾说,唤我所为何事?”
栖梧恭敬摇头:“娘娘不曾说过,只是承徽去了就知道的。”
闻言,林承徽闻言轻哂一声,带了潮音一道往烟岚殿而去。
整个宫中,除却圣上所居的沧溟殿,便是烟岚与青鸾两处最为宽敞气派,依着规矩自然是分给了位分最高的仪妃娘娘和梅妃娘娘。
栖梧一路领着林承徽径直踏入烟岚殿的内室。
刚进内室,林承徽便脚步一顿,这秋麓行宫中颇为清幽,算不上有几分热气,可这内室中竟也摆了好几个冰盆子,又有侍候的宫人贴心地捏着团扇轻扇,一时竟有些凉意。
林承徽冷然收回目光,上前淡淡朝仪妃行了个礼,不冷不热道:“妾见过仪妃娘娘。”
“不知娘娘唤妾前来,所为何事?”
仪妃懒懒倚在殿中的美人榻上,见林承徽来了才微微正了些身子,闻言笑道:“不急,你先喝口茶。”
林承徽心中不耐,知她向来喜绕弯子,索性也不多言,随手拈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仪妃对她的乖觉很是满意,微微扬手,崔嬷嬷登时递上一封信。
林承徽余光一扫,眸色蓦然一紧,这这乃是边城独有的信笺。
思及此,她眸中溢出一丝亮光,探究般望向仪妃。
仪妃果然颔首,温柔将信笺递给她,笑道:“流烟那丫头,平日最是念我。如今你在宫中孤身无依,你阿兄也放心不下,便托人把信送至本宫这里。”
提及楚流烟,林承徽眸中亮光微暗,甚至忘记去接仪妃手中的信笺。
见状,仪妃温声催促:“瞧你,竟是高兴得发了呆,快拿去瞧瞧,看看你阿兄都说什么了。”
话落,仪妃唇边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静静瞧着下方的林承徽。
林承徽不言,伸手将那信笺接过,几下便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林骁粗犷的字迹,一如从前。
入目便是“流烟”二字,林承徽唇瓣紧抿,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好啊,真是好啊,信中通篇皆是关于楚流烟的琐碎回忆与欣赏赞叹,至于她本人,便是叮嘱她在宫中
一定要好好听仪妃的话,平日没事就往仪妃宫中多走动走动,千万不要叫仪妃娘娘费心。
林承徽将信折好,微微挑眉,唇角勾起抹讥讽的笑意:“娘娘唤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仪妃莞尔:“本宫想着你思乡情切,因此一收到信便吩咐栖梧去请妹妹,怎么如今瞧着,妹妹仿佛不大高兴?”
林承徽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道:“怎么会,妾自然欣喜万分。”
“阿兄信中所言,妾记住了,还请娘娘转告阿兄,妾定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仪妃掩唇一笑,目光沉沉:“想来林副将信中所言,皆是肺腑之言。本宫自然会原封不动传达。”
从仪妃处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她宫中就送来了这件华丽的宫裙,其中之意,自然不用多说。
林承徽低头盯着那衣裳,指尖摩挲片刻,忽而笑了一声,起身将那繁复的宫裙换上,匆匆赴宴。
与此同时,不必赴宴的蕴玉显得清闲许多。
因着淋了雨,她特意吩咐行宫中值守的宫人们备上些热水送来,想来这会儿子宫宴已经开始,应是能空出些人手烧水。
不料整整过了一个时辰,门口还不见热水送来,藏珠有些按捺不住,站起身嘟囔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奴婢去催催。”
“无阿啾——”话未说完,蕴玉便是长长一个喷嚏。
藏珠心疼得紧,忙扶她躺下:“主子快快躺下。”
她一边絮叨,一边将蕴玉摁回锦被中,连带着被角也掖地严严实实。
蕴玉伸手揉了揉鼻子,无奈道:“别管我了,小心你自己别也着了凉。”
二人虽是换了衣衫,可这山中夜凉,终究难免受寒。
藏珠应声安慰蕴玉几句,匆匆出了烟波楼。
过了许久,蕴玉才见藏珠回来,面上阴沉地恨不能滴出水来,待瞧见蕴玉才有些好转。
见蕴玉望来,藏珠勉强笑了笑,冲蕴玉道:“今儿个第一晚,各处都短缺的很,想来是没空给咱们烧水,奴婢这就用小炉子自个儿烧些,先叫您沐浴一下。”
听闻她这般说,蕴玉心中一沉,顿觉不对,唤住藏珠问道:“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说着,蕴玉冷下脸便要下床,紧声道:“你且带我过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般大的架子。”
藏珠心中本就极为委屈,闻言小嘴一瘪,险些落下泪来。
她眼圈通红,鼻音哽咽道:“方才奴婢去要水,本是存了好好说话的心思,可奴婢不过将将开口,那嬷嬷便口出恶言。”
“说今儿个晚上,林承徽在宫宴上献舞一曲,末了还赠了首诗给圣上,圣上大喜,赏了林承徽不少好东西。”
“那嬷嬷说,林承徽夜里定是要承宠的,这热水得紧着她那头先来。”